“媽了個巴子,那個龜孫子讓老子繳槍!”
瞧見眼前的這一幕,讓石友三的眼珠一轉,大聲嚷喊了起來,他一邊喊,右手一邊按著槍走了過去。原本接到通知的時候,他就不願意離開部隊來這,當年陸軍大學進修班,他就害怕被人奪了自己隊伍,所以沒去讀,可未曾想昨天管明棠親自給他打了電話,於是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來了,於是才想趁著現在,大傢伙都在這,嚷出點‘亂’子來,最後再來個順坡下驢,這事自然的也就黃了。
“‘奶’‘奶’個熊,老子在敵後和小鬼子打了小一年,日本鬼子都沒能耐繳老子的槍,我非得看看今個誰他孃的敢繳老子的槍!”
“就是,他娘,我非得看誰敢下老子的槍!”
剛來這報到,孫殿英就活活憋了一肚子氣,這會瞧見石友三出頭,立即跟著嚷喊了起來,說著將一支勃郎寧短槍朝桌子上猛的一拍。
“我看他娘誰敢下!”
對於眼前的這一幕,負責登記的軍官只是笑笑,幾天來,這樣的刺頭兒他見得多了,但那邊參謀長早下了死命令,來報到的學員不管以前職務多高,一律按規定辦事,誰鬧事就直接處置誰,決不客氣。
看了眼桌上的勃郎寧短槍,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冷不防把一把將槍從桌上拿了起來,然後說道。
“登記,比制勃郎寧。32……”
不待那軍官把話說完,孫殿英立即惱羞成怒發火道。
“你他孃的什麼東西,憑什麼繳老子的槍?我‘操’……”
下面的話還沒罵出口就被他嚥了回去,因為他看見一個人正板著臉,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可不就是綏靖公署副主任、集團軍群參謀長、軍事學院院長楊傑。
“接著罵啊!”
冷著臉,楊傑冷哼一聲,這幾天他一直在等著眼前的這幾位,石友三、孫殿英、高樹勳……好嘛,報道最後一天,才抱著窩子來了。
雖說楊傑並不是他們的老長官,可當年在中原大戰那會,也曾把他們打的心服氣服,後來在陸軍大學任校長後,全國有幾個師長、團長見著他不畢恭畢敬的稱聲“校長”更何況現在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孫殿英頓時也就沒了氣來,更不敢再發起火了。
盯視著眼前沉默下來的的幾人,楊傑冷冷的掃了一眼,最後落在石友三軍裝衣領處。
“石師長,為什麼不扣軍紀扣!”
楊傑的問話,只讓石友三的心下一緊,好一會才崩出一句話來。
“不,不舒服唄!”
哄的一聲,石友三的回答讓孫殿英、高樹勳等人笑了起來,甚至就連他們的衛兵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舒服!”
掃著石友三身後的衛兵,瞧見他們的風紀扣也敞著,楊傑的眉頭鎖的更緊了,早在陸軍大學的時候,他就極為看重軍容,而在邯彰軍中,對軍容的要求更是達到苛刻的地步,這會一見到這群連風紀扣都不扣,甚至就連綁‘腿’都打的歪歪扭扭的衛兵,自然的看不過眼來。
“那軍裝穿著舒服嗎?”
不等石友三一起回話,楊傑的聲音一冷。
“若是覺得這身軍裝穿著不舒服,就自己個扒下來!將來省得費事!”
置身於雪‘花’間,楊傑身上呢絨軍裝的肩頭落著些許雪‘花’,在他的話聲中,所有人只覺得空氣頓時更冷了。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軍事學院,所有人,到了這裡,不管你原先是師長還是團長,現在一律都是學員,見了教員要敬禮,不許帶警衛員,學員自帶的警衛員一律編入學院警衛連。每個學員都要像個普通士兵一樣整理內務,列隊出‘操’,輪流擔任值星班長。既然你們覺得的不舒服,從今天起,進行十五天強化軍姿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