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心地用一美元的鈔票托起白粉,用鼻孔猛吸,然後晃晃悠悠進房間。可能男女進了同一個房間,也可能兩個男人進了同一個房間!“Gosh; It’s so high!”—Jim曾這樣作結那段生活。
阿彌原本充滿嚮往,但到了這種場合,卻很不自在起來:“Jim,你帶我吸毒嗎?”憑著跟Jim的交情他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沒有,幾個好朋友,一起抽點大麻,大麻而已,我不吸粉的!你小子,怎麼想我的?”
“Hi; Jim! You are late!”火芯周圍站著一圈人,Jim衝上前去奪過“火芯”噓上一口,轉身遞給阿彌:“從右到左,一人一口,哥們兒!”
阿彌知道是大麻,沒那麼緊張;但看看用舊報紙捲成喇叭形的煙支上留著每個人的唾沫,實在有點噁心!又不願表現得太遜,吸上一口,只感覺比雪茄的味道膩一點,但尾香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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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拍拍阿彌的肩膀,向大家介紹:“我在上海的好朋友,阿彌!”其他三個人一一介紹了自己的中英文名字,有來自英國的大偉、法國的讓、俄羅斯的什麼司基。阿彌記人名的能力一向很差,但他奇怪於這些老外中文講的奇好,而且還帶昆明口音!阿彌是堅決的國粹主義者,對中文老外比較友好。一支菸完了之後,五個人已經談興很濃,他們決定回到駱駝酒吧把剩下的酒喝完。
第十二章 醉(5)
夜在人性層面上是出奇地透明,酒精讓這種透明直射靈魂。駱駝酒吧裡的男男女女們已近瘋狂,顯然比Jim一夥抽過大麻的還要High。DJ不失時機地把這種瘋狂推到巔峰。人們開始摟摟抱抱,女人們的戰袍已經鬆懈下來,男人們的目標早已鎖定,不斷有人用肢體語言和浪笑來享受面前的獵物;局面只剩下轉場後最後的搏鬥!很顯然,面前展開的是一場“世界大戰”。
阿彌很覺淒涼,遠離上海的目的其實是想遠離這樣的生活,沒想到人間何處不“春風”!衡山路上的聲色犬馬、新天地的燈紅酒綠、鉅鹿路的男歡女愛,都不遠千里,尾隨到駱駝酒吧、到阿彌的左右。
“阿彌,你比以前沉默了。”Jim今晚很夠朋友,只陪阿彌喝酒,而不參加對女人的追逐。
“啊?老琢磨一些問題,所以沉默,對很多事失望,我要是不離開上海,肯定還會得個失語症什麼的。”
“不會吧,上海那麼好。”
“那你為什麼要來昆明,Jim?”阿彌本想把自己在成都的傳奇故事講出來,作為要犯失語症的原因,終歸是規模浩大、一言難盡,所以把話題扯到Jim那邊。
“我是跟樂隊來的嘛,這邊有那麼多音樂,到處都是音樂,太棒了!”
“比美國還好嗎?為什麼我們的音樂人聽完你們的音樂後才做歌曲給中國人聽?”
“這個嘛,嘿嘿嘿!不過我真覺得在中國呆比在美國好,不僅僅是音樂。”
“那是因為這邊有大麻有女人,在那邊你不一定搞得到吧!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哈。”關於大麻,阿彌確實是在開玩笑。他記得Jim講過,在美國抽大麻時要用床單堵住門窗,偷偷摸摸到讓人委屈。
“這邊多嘛,不過女人都太會花錢。”Jim還是覺得把話題留在女人那裡比較恰當,“說真的,我覺得中國女人都瘋了,比美國女人都開放!中國男人真有福氣。”
“多少女人都在跟你們老外玩,中國男人找個女朋友都難。”阿彌話沒說完,自己倒先覺得不至於;況且,老外喜歡的和喜歡老外的貨色,多是些殘花敗柳。“老外跟我們搶女朋友、老闆跟我們搶女朋友、老頭跟我們搶女朋友、老薑跟我們……”老薑就是姜燦,他確實搶走了阿彌的女朋友,是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