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家宴,可是,你也看見了,對不起,我沒有本事改變你家人,也不屑於去討好這些姑嬸婆姨。你拿了我去吧,咱們挾子成婚,省卻大家都那麼辛苦。”
房間裡靜默良久,久得娉婷都快在他懷裡睡著了,小臉忽然又被托起,入眼,是陳君憶深沉得堪與初識時相媲美的表情:“你不是說你的‘第一次’得在洞房夜嗎?”
“你都已經把那麼多的付出和改變放在了前面,我……我也是,可以放棄一些原則的。”話是這麼說,娉婷依然覺得滿嘴發苦。
額頭上落下了輕輕柔柔的吻,他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在她腦後繞裹著幾縷頭髮玩,沒人說話,娉婷閉上了眼,薄薄的眼皮上看得出裡面的眼珠在不安地轉動。
他會怎麼開始?不知是不是站久了的緣故,娉婷的身子微微顫抖。小模樣落在陳君憶眼裡,終於,不忍地嘆口氣:“我怎麼就遇得著你這樣的傻丫頭?怎麼就會被你勾了心性?可是呀,娉婷,我就喜歡聽你說這樣的傻話,比聽你說你愛我更開心。”
他突然把她抱起來。娉婷咬緊牙將一聲驚呼嚥了回去,她閉著眼死死地攥緊他的衣領,感覺自己是被抱上了床之後,身子越發抖得厲害。
陳君憶一大好青年才俊,所謂的“攻”、“受”、“□”之類字詞也都是陳君予的專利,但現在,看著女孩瑟瑟弱“受”狀,他身如蟻爬之餘,居然壞壞地想念開了那些字眼。
只不過,他真的好愛好愛這個只會耍些小聰明的嬌憨女孩!
陳君憶深吸口氣,撥出,再次在她額際烙下個吻之後,戀戀不捨地起身,說:“娉婷,你心裡的‘美好’同樣也是我的‘美好’,我也明白你對愛的理解。放心,我是誰?我是英明神武的陳總舵主,我搞得定那麼大的家業,搞得定你,自然也搞得定我的父母。請你為我珍藏我們的‘美好’,我向你保證,它會如期實現。”
房門輕鎖聲中,娉婷睜開眼,小小的屋子裡還餘留有他的氣息與尾聲。她笑,抱起一個絨毛玩偶沒羞沒恥地笑自己“獻身未遂”。
東風吹,戰鼓擂
娉婷不喜歡冬天。小時家庭困窘,三九天裡揹著比自己還大的揹簍上山砍柴,冷得臉手通紅,凍出一個接一個的凍瘡又癢又痛。和方鵬飛分手的那年冬天,世界更是別樣寒冷,孤寂無奈,象雪花般片片疊壓心頭,呼吸間,成冰。
細細將過往掰開來回味,她想不出有哪一個冬天比得過今年如意祥樂。父母安康,樂天學業有成,自己工作順心,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有了陳君憶——那個因著有她而煥發出笑容和生氣的俊傑男子。他愛她,她也愛他,就連漫漫漫開的冬季抵不過他倆的有情溫暖天地。
多好!如果沒有周末,這個世界就完美了。
每個禮拜娉婷都要去陳君憶家拜謁陳老太后——萱蘭給取的稱謂。每個禮拜陳老太后都會為她準備不同的玩兒法:要麼,叫她陪著自己那一幫闊太去逛街喝茶,當了人家的面拿她當小廝使喚、勞役;要麼,約來成群親朋後,支走陳君憶,當娉婷如透明般自顧談笑風生,硬是做得到從始至終不搭理她。
娉婷不是耐不了冷落、甚至輕漫,窮人家的孩子,打小需要承受的,就比普通門戶多許多。她也不是沒想過“你一尺、我一丈”地回敬,以前,與方鵬飛的母親交鋒時,如果不是自己針鋒相對,又怎麼會有後來方母的窮追猛打?可是,四、五個週末這樣過去了,她卻什麼也沒做,由著陳母使出萬種法計明顯表露對她的厭惡和嫌棄,不發半語。
“我,我知道……難為到了你,可是……可是……”又一個週末,陳君憶來接她時,斯斯艾艾地說。
“沒有。”娉婷伸手堵了他的嘴,笑容定定。轉臉看窗外寒風捲枯葉,飄揚半空中。那句名語怎麼說來著?冬天到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