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面總統大選臨近前的熱鬧喧囂相比,接下來的幾天李爾這邊風平浪靜,直至某人上門。
“老闆決定不追究你的責任。”和茱莉一樣是沮喪的聲音,此人口中說出來卻有些心喪若死。
“《紐約時報》的老闆?還是FBI紐約分局的老闆?”李爾捏捏鼻子,“我好像沒做壞事吧?難道因為我姓蒂諾佐,所以我負有不可饒恕的原罪?還有,烈酒對面板不好,你還是少喝點好。”幫助警方掃除黑幫的熱心市民,這可不是李爾說的,是警方親口承認的。再者,這樣的結局對大家都好,既然FBI和警察損失不大,鍥而不捨地追究李爾的責任只會讓雙方撕破臉皮,那根本是得不償失。
聽到“原罪”一詞,渾身散發著刺鼻酒氣的女人渾身一震。她抬起通紅的雙眼,緊緊盯著李爾,臉上盡是悽楚:“你知道,我也知道,這些都是你策劃的,老闆也知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放過你?”
李爾皺皺眉頭,冷著臉說:“珍妮特別偵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不起,我還有事……”他關上門,但一隻腳擋住了門。
“我輸了,我輸得一塌糊塗。”珍妮使勁推開門,淚水潸然落下,“你為什麼不肯承認,由始至終你都在利用我?反正我們找不到證據,根本拿你沒辦法……”
不管男人如何硬心腸,女人哭起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哭起來能讓絕大多數男人心軟。李爾看著這個過於理想主義、完全不適合做FBI探員的女人,聲音軟下些許:“珍妮特別偵探,你喝醉了。”
“呃……”珍妮打了個酒嗝,邊哭邊笑,“沒錯,我喝醉了,所以我才有膽量找你……”話沒說完,捂住了嘴,一陣陣地乾嘔。李爾顧不得許多,趕緊讓她去廁所。珍妮踉踉蹌蹌地跑向廁所,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讓李爾束手無策的是,珍妮吐完後,抱著馬桶嚎啕大哭。沒奈何,李爾只好遞給她一條毛巾。
“這算什麼事啊?”
李爾看看時間,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好在冰箱裡還有些食物,今天在公寓裡吃飯吧。然而喝醉的珍妮有點人來瘋,李爾出去給她倒水時,她翻身躺在浴缸,扭開花灑,全身淋溼了。
“你今天是來搗亂的吧?”李爾恨又不是笑又不是,一杯水倒在珍妮頭上。人沒淋醒,反而呼呼大睡。於是,李爾確定珍妮是來搗亂的。
他很想把珍妮丟出去,事實上他也真這麼做了。可是把珍妮拖到浴室門口,鋪在客廳和娜塔莎一起買的純羊毛新地毯立刻被她衣服上的水弄溼,氣得李爾又把她丟回浴缸。
“我以為我夠無賴的了,今天總算遇到一個比我更無賴的。”遇到死纏爛打的無賴最讓人頭疼,現在的李爾就非常頭疼。左右思量,他乾脆不理珍妮,開了一缸的熱水,任由珍妮在浴缸裡睡大覺。
他拿出冰箱裡剩餘的食料做起了午飯,沒多久聽到浴室的響動。
“清醒了?”李爾頭也不回,繼續做午飯,“你的衣服溼了,出去的話對你對我都不好。不介意的話,在我這洗個澡,先穿我的衣服。”珍妮低聲“嗯”一下,算是回答了李爾。然後,李爾說道,“我這沒多餘的洗漱用品,先用我的,牙刷和毛巾都是藍色的。放心,一會我會買新的,那些你要的話就送你了。”
李爾嘲諷起人來依舊拐著彎,珍妮沒反駁。他不以為意,珍妮反駁才奇怪咧,在“仇人”家丟盡了洋相,被人諷刺滿嘴酒氣實在算不上更壞的事。
之所以要珍妮換衣服,李爾還有其他用意——天知道珍妮是不是來套話的,要是她的衣服裡藏著錄音機怎麼辦?
李爾預備了珍妮的飯菜,吃飯時,兩人悶不做聲。珍妮身上裹著李爾的大衣,悶悶地吃完飯,李爾收拾碗筷之時,她忽然說道:“我寫了辭職書,放在我的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