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起來,要方便許多。而去漠北,我擔心,腹背受敵。&rdo;他說最後一句話時,已掩不住其中的苦澀之意,睫毛重重垂下來,投下一片陰影,看不出那深深如潭的眸裡,究竟藏著些什麼了。
杜秋風等彼此相視著,欲要開口說什麼,又似硬生生吞回去,苦笑道:&ldo;那屬下等謹遵公子之令,就去南齊吧。&rdo;
重建開天盟固然重要,但如果不能平安脫開皇帝的包圍,又拿什麼去重建往日的輝煌?如此簡單的道理,葉翔不懂得麼?雲飛飛小心察看葉翔神色,但覺他雖低著頭不露聲色,但給雲飛飛一霎不霎盯上那麼久,卻也不安,抬眼瞥了雲飛飛一眼,又是一個無聲的嘆息。
而那看似淡淡的一眼,卻叫雲飛飛心中微微一痛。強自壓抑的痛楚和難堪,如深井底映出的朦朧月色,無聲透了出來。
方才葉翔說什麼?腹背受敵?雲飛飛靈光一閃,心中忽然雪亮。她格格笑道:&ldo;可我不想去南齊啦,縱馬弋壁,揚鞭糙原,天高地遠,一定更是曠達舒暢。&rdo;
丁香翻著白眼,道:&ldo;茹毛飲血,四季如冬,也曠達舒暢嗎?&rdo;
&ldo;不行,我就要去漠北!&rdo;雲飛飛俏笑著,一把拉過葉翔,扯到一邊,掛了笑和葉翔低低絮語,瞧來倒像是一個正向大哥撒嬌的小妹子。
而只葉翔一人聽到的絮語卻讓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是苦澀。
雲飛飛那般俏生生地站著,吐著很輕卻很沉重的字眼:&ldo;葉子,你只是為了避開鐵血城,避開鐵血城的白天曜麼?&rdo;
當初葉翔為了李清容順利當上皇后,幫助司馬澄重傷白天曜,這事開天盟幾乎是全體參與了,自然知道得清楚。故而葉翔一提不去漠北,杜秋風便猜出他的心意。腹背受敵是小,怕只怕,已沒了面目見那故人了。這方才是他捨近求遠的原因吧?
葉翔是他們的盟主,他們的領袖,既然葉翔不願面對,他們便不能勉強。
雲飛飛面龐依然是輕鬆笑意,吐出的話卻是咬牙切齒:&ldo;你寧願冒險,也不敢去面對麼?甚至害怕到不敢踏上白天曜的土地?我的葉子,沒那麼無能吧?&rdo;
她的咬牙切齒,並非為葉翔的捨近求遠,而是為了葉翔的不肯面對。
李清容千里來訪,逼得葉翔不得不重新振作,但有些心病,終究治不好,有些心結,終究打不開。
也許李清容在葉翔身邊多呆些日子,那些心病心結,便能一掃而空了吧?但現在葉翔只有雲飛飛。
雲飛飛含笑湊到葉翔耳邊,道:&ldo;當初為一己私心誤了白天曜和李清容,今天還打算為一己私心誤你的兄弟麼?&rdo;
走得久了,身上汗水給冷風一激,葉翔似乎有些受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噤,睫毛下的眸依舊垂著,看不見那暗藏的波濤洶湧,浪花激濺。雲飛飛笑顏如花,仰頭看著她的葉子,柔順的髮絲隨晨風飄起,直拂到葉翔面龐上,隨了日光,晃成明明滅滅的光暈,閃爍著,閃爍著。
然後那對如潭的眸子清亮起來,有著春水的微漾和澈明。忽而一笑,笑容亦如春水般瀲灩著美好的光澤。他安靜地答道:&ldo;謝謝你,飛飛。&rdo;
雲飛飛心頭也湧著如春水般的情感,有著喜悅,有著憐惜,也有著隱約的歉疚,漲得滿滿的。她輕笑道:&ldo;你別謝我,我只不想辜負李姐姐冒險來探訪你的一番心意。她心裡,必是千盼萬盼,只願你和從前的葉三公子一般磊落不羈,笑傲天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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