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控制不住,腦子裡總會閃過那樣的念頭。”說到這裡,柳如夢微微搖了搖頭,似是有些自責。曾婉兒說:“這很正常啊,要是換做我,也會這樣想的。”柳如夢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繼續說道:“到了島上,我們給小靈子埋了一座空墳。一心哥哥每天去墳前傷感。我遠遠看著,也不去打擾他。我覺得,事情總會過去的,也許他的心情會慢慢好起來。”曾婉兒問:“後來他的心情就好了?”柳如夢說:“他雖然不像開始那樣每天流淚發呆了,但心情還是不太好。是我先想通了。我們在外面都沒有親人了,已經沒有任何牽掛,如果在島上能夠活下去,就要過好我們兩個人的日子。”“是啊,在那裡你們可以相依為命。”曾婉兒嘴上說著,心裡忽然有些羨慕。
柳如夢繼續說道:“後來又出了一些事情,我們就在一起了。”曾婉兒忍不住好奇地問:“出了什麼樣的事情?”柳如夢看了曾婉兒一眼,忽然嬌羞地低下頭去,悶聲笑了。曾婉兒更加好奇,搖著柳如夢的胳膊問:“到底是什麼事嘛?說說嘛,好姐姐。”柳如夢抬頭看了一眼房門。曾婉兒見她似乎有顧慮,便起身走到門口,看門看了看,重新把門關好了,回來說道:“沒人。姐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柳如夢這才附在曾婉兒的耳邊,小聲說道:“有一次我在湖中洗澡,被他看見了。”曾婉兒驚訝地看著柳如夢,追問道:“那時姐姐穿著衣裳嗎?”柳如夢羞澀地搖了搖頭,很快就低下頭,捂住了臉。曾婉兒笑了一下,忽然問道:“那他後來有什麼表現?”柳如夢抬起頭,說:“接下來的幾天,他很不安。我沒有再跟他提起那件事,繼續對他好,也暗示他,我們可能要一起在島上過一輩子。我想他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曾婉兒問:“然後他就同意定親了?”柳如夢說:“沒有。後來我們在島上見到了他師……”說到這裡,柳如夢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見過翁求和的事是不能跟外人說的,於是她趕緊囑咐道:“妹妹,這件事拜託你一定不要說出去。”曾婉兒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也是女兒家,怎麼能隨便跟人說姐姐光著身子洗澡的事。再說了,姐姐已經跟他定了親,讓他看看又怎麼了?別人還敢笑話姐姐不成?”柳如夢嬌羞地一皺眉,緊張地看了一眼門口,小聲說道:“你小點聲。”曾婉兒笑道:“姐姐害羞了。好,我保證不說出去。”柳如夢點了點頭,知道曾婉兒並沒有留意她脫口說出的在島上遇到別人的事。
曾婉兒嘻笑著說道:“也就是說,秋遇公子跟姐姐定親,有一半是被迫的了?”柳如夢不想跟她說得更多,怕不小心又說出翁求和的事來,於是含糊說道:“也許是吧。不過後來相處久了,我們倒也和諧。他挺照顧我的。我想他至少能夠接受吧。”曾婉兒說:“他是個老實人,既然跟姐姐定了親,當然會對姐姐負責任。”柳如夢點頭道:“嗯,我相信他。”曾婉兒說:“後來聽說姐姐在海上遇難,他都不想活了,正好趕上瘟疫,他獻了一盆血,幾乎就要死了。正好我路過,趕緊帶回薊州救治。在昏迷的那一個月,他也總是在夢裡唸叨姐姐的名字呢。”柳如夢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很感動:“我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的。只要他不離開我,我也願意跟小靈子做朋友,我不計較他們來往。”曾婉兒小聲說道:“姐姐真是大度,還跟他一起來揚州找小靈子,要是我……”她沒有說下去。柳如夢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微笑著說道:“小靈子畢竟還是個女孩子,也許還沒有那種心思。她早晚還會碰到她喜歡的人的。”曾婉兒看了看柳如夢,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