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亂越好,他才可趁亂打劫。
不得不說,她的格局確實不夠大。
徐皎一邊自省著,一邊抬起眼,極快地瞥了一眼赫連恕的方向,眼裡幽光暗閃,到底沒有問他來大魏的目的,是不是也是這個?
赫連恕見她又望著自己出了神,眉心一皺,雙目泛疑。這回卻不等他問出口,徐皎就已經先道,“既是如此,你打破了墨啜翰的謀算,你父親會不會怪罪於你?”
赫連恕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尖,“放心吧!我當時既然敢出手,就已經有了成算。”
徐皎點了點頭,黯下雙眸,不再多言。也沒有再問這回的比試他打算怎麼辦,作為大魏的臣子,自是該全力以赴,為國爭光,可作為北羯的赫特勤呢?他要親自打北羯的臉嗎?
徐皎心裡有些亂,半晌沒有說話。赫連恕也沉默下來,一手攬著她,一手控著韁繩,兩人一騎在密林間緩緩前行。
夕陽漸漸西斜,橘色的餘暉撒滿了天際,待到霞光散盡,金烏西墜,林子裡很快就會暗下來。
徐皎在馬背上皺著眉四顧了一下,覺出四周的景物有些莫名的熟悉,她的雙瞳卻是陡然一縮,一隻手更是緊緊拽住了他的袖口。
聲音更是因驚惶顯出兩分緊繃,“你要帶我去哪兒?”
赫連恕垂目看了一眼靠在他胸口上,少女一瞬間有些僵硬的面容,雙目微微一黯,卻是低頭,在她頭頂上輕輕烙上一吻,在她耳邊輕聲道,“快到了!”話落時,他猛地一夾馬腹,大黑馬一改之前的意態悠閒,撒開蹄子疾馳起來,噠噠的馬蹄聲踏碎了這深林的靜寂。
馬蹄聲漸漸緩下,赫連恕勒停馬兒,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將手遞到徐皎眼前。
徐皎的面色略有些發白,眼神有些發飄地四處看了一下。赫連恕也不出聲催促,只是固執地將手遞給她,靜靜凝望著她。
徐皎咬了咬下唇,到底是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背。赫連恕看她一眼,轉身又從馬背上取下了一隻包袱,一手拎著,一手將她牽住,兩人分枝拂葉,緩緩往坡下行去。走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赫連恕停下步子,轉頭對徐皎道,“當時問過一起來的人,說是就在這裡。”
徐皎沒有吭聲,面色發白地望著面前這塊在山間再普通不過的泥地,高樹、灌木叢,矮小的雜草,黏性的黃土……與這林間別處沒有半分不同。
赫連恕將手裡拎著的那隻包袱遞給她,“給她燒點兒紙錢,說會兒話吧!”
徐皎低頭接過那隻包袱,解開一看,裡頭香燭紙錢齊備,沒想到,他竟準備得這麼周到。
徐皎看他一眼,到底沒有多說什麼,蹲下身去,在他的幫忙下,供上香燭,點了紙錢,她蒼白的面上浮起一抹甜笑,“五娘,我來看你了。”
等到他們從緩坡下上來時,霞光已是散盡,整個山林間的光線都是暗了下來。徐皎面上的神色卻比之早前好了許多,兩人沒有騎馬,而是十指相扣,在密林之間緩緩踱步而行,不時轉頭對望一眼,相視而笑,眼底眉梢盡是濃情蜜意。
大黑馬搖晃著尾巴,不緊不慢,意態悠閒地跟在他們兩人身後,時不時低頭在腳邊啃啃嫩草,偶爾再打個響鼻,別提多快活了。
“阿恕,謝謝你。”走了好一會兒,徐皎輕聲打破了沉寂,有些話,雖然他們之間不言自明,可她還是想說給他聽,讓他知道她此時此刻心中是何感受。
“你我之間,何需言謝?”赫連恕輕聲回道,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這兩日偶爾見得也是一副與平常一般無二的甜美模樣,可赫連恕卻瞧見了她眼底連脂粉都遮掩不住的黑影,何況她身邊還有文桃,稍稍問一下便知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不只是為了逗弄他而已,她是當真對這個地方存著陰影,夜裡就沒有睡好過。
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