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酸楚在汩汩流淌。
她沉默不語。
等不得眼眸的回應,亦等不得語言的回覆,白雲歸終於發怒,猛然將她的身子板過來,沉沉壓在她身上。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他的呼吸起伏得洶湧。燥熱噴在她冰肌臉頰,“告訴我,剛剛我說的,你聽懂沒有!”
她懂的。她那麼聰明,怎會不懂?白雲歸不過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讓自己好受幾分。
依舊是沉默,沉默比這寒夜還要讓白雲歸感到徹骨冰冷。
“你是不願,還是不敢?”他只覺自己的心揪起,霸道里透出幾分寂寥。
緩緩一聲輕嘆。
畫樓聲音悵然:“白雲歸,你好過分!不是我不夠貪心,而是你太貪心了。你想要給我愛情,卻又怕得不到回應,滿腔深情難酬。你可知,情是難以算計的,你能計較得這般清楚,因為你不曾深陷。你自己都置身事外,為何非要我先入局?”
白雲歸愣住。
畫樓任由他欺壓著,將頭微偏,沉默開始進入睡眠。
白雲歸放開了她,將她的被子仔細蓋好。
第二天早起,他神色平常,不帶惱怒,讓畫樓鬆了口氣。
那次過後,他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亦不曾對她要求過多。親熱時,激情迸發,他亦會迷茫自己對她的感情。
李方景不曾得到半分回應,滿心將她掛念,或許那才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情。
白雲歸想著,他做不來。
一個女人在他身邊,他會全心全意疼愛她、敬重她、寵溺她,她若是要走,他絕對不會挽留,等到她離開,他便會將她忘記,不管從前多麼纏綿恩愛。
你不要,我便收回,就像當初他對雲媛。過了最初的不適應,他心頭那些感傷便漸漸散去,感情的籌碼,他運用自如。
他一向計算得如此清楚。
可是畫樓說,倘若能算計清楚的,便不是情。
那麼,他應該是個無情的人。
既然是這樣,又可苦為難畫樓?
不過是他對她表現很親暱,她仍然冷靜不回應,他才患得患失。想清楚了,那些糾纏在心間的煩悶亦煙消雲散。
她敬重他,給他歡愉,讓他安寧,是個標準的賢妻。有男人愛慕她,她不藏私心告訴他,更加不貪婪去奢望,不會猶豫徘徊半推半就,讓他的處境尷尬。
這樣無慾無求的女子,不正是他理想的伴侶?
從前他身在迷局,看不透,畫樓一句點撥,讓他終於清楚明白。
兩人之間的相處,變得比以往更加輕鬆些。
摒棄那些繁華虛偽的,只剩下實實在在的婚姻,兩人都踏實。
張從德一直養在官邸,身子不好,脾氣也大,只讓姜逸中服侍,副官傭人們都不待見。
可姜逸中又著急回去,老師不在,研究所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他這一來一回便耽誤了兩個月,再耽誤下去,督軍怕是不悅。他原本就不算頂端出挑的專家,做事中規中矩,讓人安心。老師又沒有指點他太多,該會的他熟能生巧,不會的仍是不會。
不出成就,督軍的錢都成了養閒人,他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
可老師這裡,他又走不開,一時間左右為難。
白雲歸看得出姜逸中的憂心,便對他道:“老師的研究資料沒有給你,你回去也是做無用功。他現在見不得我們,只有你能伺候。你先住些日子,老師身子好了些再說。或許我還能找到辛繁,你帶了他一塊兒回去。”
這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