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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

膊,詢問他哪裡不舒服。林從沚只說是這兩天沒睡好,他才將人送到車邊。

回去畫廊的路上林從沚困得神志不清。張渺告訴他說自己明天上午不過來了,去修手機。他已讀亂回,對張渺說“好的,你多喝熱水”最後他下車抱著紙袋,像幽靈似的移動到畫廊門口,開門進去。

ocean畫廊在嶼城南郊的公園對面,距離這裡15公里左右就是海邊,嶼城的海岸不是沙灘,是一條沿海公路和碼頭,算不得風景區,所以這公園附近也鮮少有人來。

只是人少並不是沒有,公園另一邊的居民小區已經建好了即將能交房,所以不溫不火。畫廊這條街一溜的生意平平,這個時間咖啡廳和私房烘焙還亮著燈。

林從沚就住在畫廊裡。畫廊一樓是展廳和他的畫室以及員工休息室,二樓兩個區域,一個倉庫,另一個是林從沚的臥室。

他進來後鎖好門上樓,雨還在下。

此前困得下一秒就能昏厥,但洗完澡出來又沒了睏意。年輕的畫家趿著拖鞋在畫廊二樓兩個房間中間的區域猶豫了片刻,還是沒進臥室,去了倉庫。

倉庫裡恆溫恆溼,每幅畫被妥帖地包裝好,貼著它們的名字和日期。

哪幅畫擺在哪裡,林從沚爛熟於心。他精準地走去其中一個架子前,抽出了一幅12米寬的畫。

它被木框和牛皮紙包著,因為標題太長,沒有被填在貼紙,是林從沚直接寫在牛皮紙上。

林從沚還記得,畫完它的時候,船正在嶼城附近的海域。

這幅畫很厚。林從沚最先在畫布上畫了一幅海平面日出,然後等日出的顏料乾透,在上面繼續畫白日湛藍的海和藍天,接著又在之上畫黃昏、日落、夜幕、星空,最後是暗夜,層層覆蓋。

全暗的夜,他用黑色畫滿整個畫布,待到顏料全乾後,美工刀用鑿刻的手法,小心地以殘月形狀割開層層顏料,直到看見底層白色畫布。於是殘月透出畫面。

所以這幅畫在微偏的角度,可以看見殘月被割出來後,側面露出層疊的顏料。

此時,他撕開最外層的牛皮紙,裡面還有一層防水膜,透明的,可以看見畫。

他蹲在倉庫地上,蒼白細長的手指側面有畫筆留下的繭,他伸手進牛皮紙裡面,防水膜左側的下方,貼著這幅畫的簡介卡。

這張卡不能被蕭經聞看見。林從沚撕下它,在倉庫拿一張新的牛皮紙再封上,把畫放回去。

這麼一折騰,徹底不困了。

他捏著簡介卡的一角,從倉庫出來,有氣無力地帶上門。二樓走廊盡頭有個小露臺,林從沚走過去,將露臺玻璃門推開一條縫,然後拽過來個塑膠凳坐下。

夜雨寒涼,風從門縫鑽進來,他坐下後點了支菸咬上。

藉著外面幽幽的路燈,他吐出一口煙,又吹開煙霧,才能看清簡介卡上的內容:

蕭經聞,今天是六月五日,我還在海上。我們之間所有問題都用做/愛來解決,所以我們解決這段愛情的方式也是做/愛。你說這世界從來不是我想的那樣,at the table or on the nu,不在餐桌上就在選單上,坦白講這句話我依然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