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房東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出租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轉租或者合租。為此,還主動降了一百塊錢!
自己忘了叮囑伍兵,如果伍兵說漏了……
文卿承認,路亞說的並不全錯。如果自己對伍兵沒有好感,不會允許他走進自己的房屋。放在別的花花公子或者衣冠禽獸身上,都能明白文卿想而不敢的那層意思。不知道伍兵是真的木訥還是嚴守本分,說什麼是什麼,一點都不越界。有時候感覺親近許多,有時候又客氣的讓你發瘋。沒事的時候,文卿也捫心自問,自己這樣撩撥人家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一夜情?如果不是,兩人真的合適嗎?
在這個問題沒想清楚之前,文卿希望一切維持現狀。無論是所裡的議論也好,路亞的逼問也罷,都不能讓她做出是或否的選擇。如果因為房東的特殊要求,導致伍兵離開,那麼他們的關係將會發生實質性的倒退。這一點,文卿看的很清楚!
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一旦離開,再相遇就是天方夜譚!
電話還在繼續不斷地響著,文卿接起來,就聽見房東老太太噼裡啪啦的聲音,毫無疑問都是喜悅而開心的,這讓文卿鬆了口氣。仔細聽了內容,原來是伍兵替她叫了下一季度的房租。而老太太的意思似乎還不止於此——
“小文啊,我看啦,小伍是個好孩子。憨厚老實,體貼人。這樣的男孩子現在可不多了!啊呀,那些八零九零都是小毛頭,自己都管不好,怎麼可能跟別人過日子。大一點的又都滑頭,心眼太多的男人不能要。我看小伍行!你就別耍小性子了,小夫妻,床頭吵架床位和,怎麼給人家一張床弄到外面來了!別看大媽我年紀大,這社會男女關係發展到什麼階段我還是懂的。咱們女的天生容易吃虧,但是既然已經吃虧了,就不要吃太多虧。趕緊把床撤了,別再鬧意見了。好好過日子吧!”
敢情!大媽把伍兵當成文卿的男朋友,或者同居男友,甚或領證未辦事的未婚夫了!
文卿慌亂的應下,掛了電話,靠著椅子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現手裡多了一團撕得粉碎,揉的皺皺巴巴的廢紙!展開一看……文卿叫苦不迭,是合同中的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抽了出來!幸好還沒蓋騎縫章,文卿趕緊收起心神,重新列印收檔。
正忙活,伍兵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啊呀,我來晚了。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呢?文卿打死也不說自己剛才幹了什麼蠢事。趕緊收拾收拾,帶著伍兵下樓。經過ATM,取了錢還給伍兵。伍兵不要,卻說不過道理一大堆的文卿。一邊苦笑一邊說:“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啥也不說了。反正都說不過你!”
“好啊!”文卿空著手,電腦包在伍兵的肩上,“以後聽我的就是了。”
好像爸媽那樣,爸爸總是聽媽媽的!文卿腦子一拐,又想岔了。
吃著伍兵做的晚飯,文卿實在奇怪,他這個“老實人”是怎麼讓精明挑剔的房東有這麼大的誤會?
“唔,房東——沒讓你為難吧?”文卿邊吃邊斟酌著說話。
伍兵吃的快,但是吃的多,一碗米飯已經吃完,正準備盛第二碗。聽見文卿的話,說:“沒有,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就沒有亂說話。反正就是她問我答,不問不答唄。”
“她都說什麼了?”
“她啊?她進門先自我介紹,說是房東,今天來收房租。我記得你說過房子的租金,就把錢給她了。然後她就問——你是誰?我說我是伍兵。她說你怎麼在這兒。我說因為文卿啊!她就樂了。”伍兵摸摸頭,一副不解的樣子,“老太太笑的我發毛。然後她又問,客廳的床是怎麼回事?我說是文卿給弄的。她就問我是不是吵架了?我說沒有。她就沒說什麼。對了——臨走的時候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