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膩?再加上凌少爺官司纏身焦頭爛額,一時不察就中了圈套,就把糧行當成了累贅。恨不得立刻出脫了,那劉掌櫃就讓張四爺出面壓低價格盤下糧行,糧行到手後那張四爺卻突然起了獨吞心思,不承認跟那劉掌櫃的私下協議,還以揭露他的陰謀相威脅,劉掌櫃費費盡心機最後卻要為他人做了嫁衣,自然不肯干休,二人鬧將起來,這些隱秘的事情就抖落了出來。
最後那雜貨鋪掌櫃幸災樂禍道:“不過,那張四爺是跟杜先生手下顧五爺混的。那劉掌櫃如何惹得起,最後被人打斷了腿,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灰溜溜逃回蘇州鄉下去了,這糧行就成了‘張記糧行’。”
趙翰青看他說完賊溜溜的目光仍不肯收回,瞪了他一眼道:“掌櫃的這張嘴不去說書真是太可惜了。”
雜貨鋪掌櫃驚訝地道:“您怎麼知道我本來是說書的?我爺爺是說書的,蘇州有名的‘鐵嘴鴨子’,我爹子承父業也是蘇州城有名的說書先生,我本來子承父業了,誰知害了一場病壞了嗓子只好改了行。(看小說就到……bxwx)要不是我這嗓子出了毛病我還真不願改行——”抬頭一看,人已經遠去了,垂頭喪氣閉了嘴,心裡卻尋思那美婦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為什麼這二人這般操心凌記糧行的事情?是真的為了還一斗米錢還是其他原因?難不成跟凌家有什麼瓜葛?突然想起來那年輕男子似乎叫女子梅姐。眼睛一亮,激動地一拍大腿道:“莫不是淩小姐?她當年可是名滿蘇州的‘江南一枝梅’。”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肯定錯不了。那英俊的小白臉就是怪淩小姐私奔的情郎,天啊,當年蘇州這一段風流懸案終於要真相大白了”
離開了雜貨鋪,趙翰青看凌寒梅神色悽楚,讓人說不出的心疼,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才是,只好默默地跟著走,卻已經沒了逛街的心情。
坐到了車內,關好車門,趙翰青柔聲道:“梅姐,想哭你就哭吧,哭出來心就好受一些,而且,我——”
凌寒梅已經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趙翰青的那句“我可以借給你肩膀用用”只好憋了回去。
只見凌寒梅淚珠滾滾,如梨花帶雨海棠沾露,讓趙翰青又是心疼又是心動,這美人兒流起淚來也是這麼有迷人,“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帶春雨”,瞧瞧老白這詩寫的多生動形象啊,也不全是老白有才華,而是美人流淚太好看了。
只覺得肩上一沉,凌寒梅已經趴了上來,趙翰青頓覺心花怒放,趁勢輕拍著她的抖動的香肩道:“哭吧,哭吧,把多年的委屈都哭出來,哭多久都成。”說完也覺得自己這麼也太不地道了,那有勸人哭泣的,自己應該說些節哀順變、保重身體之類的才是,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來。
凌寒梅的哭聲從高亢的山呼海嘯到濤聲嗚咽,聲音漸低,直至最後斷斷續續啜泣。趙翰青知道凌寒梅的眼淚流的已經差不多了,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凌寒梅直起身,她發現趙翰青肩頭一片濡溼全拜自己所賜,想起來剛剛的失態不由得羞紅了臉。
趙翰青見她眼睛紅腫臉上淚痕猶在,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憐意大增,想起來她這時需要擦去眼淚了,觸手摸到了口袋裡一團柔軟,想起來剛剛買的絲巾,急忙掏出來,不想把兩個團在一起的紗巾都掏了出來,想要裝進去一個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若無其事道:“來,擦擦吧。”
凌寒梅接過紗巾也沒看胡亂擦了擦,剛要還給趙翰青,卻聽趙翰青道:“送給你的。”凌寒梅這才發現了手裡的粉紅色紗巾,問道:“哪裡來的?”
“剛剛在雜貨鋪買的。”
凌寒梅心裡一暖柔聲道:“一條就行了,怎麼買了兩條?”
趙翰青不假思索地道:“一條可以圍在脖子上,一條用來擦淚的。”說完這話坦然地想,丁嘉怡三女一向形影不離,自己只送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