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士掐著人中轉醒,她半張開嘴,喉嚨裡發出一聲悽厲嘶鳴,推開許清嘉猛地奔向坐在角落裡的梁紅英。
她的力氣大的驚人,一點都不符合她瘦弱的身軀,許清嘉被她推得一個踉蹌。
縮在角落裡的梁紅英木偶一般,目光呆滯,彷佛靈魂出竅。
周翠翠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手背額頭青筋暴跳,厲聲質問,&ldo;是誰,是誰把小寶害成這樣的,是誰?&rdo;
梁紅英布滿血絲的眼珠子動了動,眼淚又漫了下來,大顆大顆往下滾。
周翠翠用力搖晃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地逼問,&ldo;是誰害的,是誰害的?&rdo;
&ldo;對不起,媽,對不……&rdo;
周翠翠一巴掌拍在她臉上,惡狠狠地盯著她,&ldo;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是誰害的小寶,你到底說不說?&rdo;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梁紅英淚如決堤地道歉。
怒不可遏的周翠翠眼神忽然變得陰鷙,平日裡慈眉善目的臉龐瞬間猙獰,她猛地收緊雙手掐住梁紅英的脖子,&ldo;是你,是你害了我兒子。&rdo;
留下來的兩個警察嚇了一跳,連忙上來阻止瘋了似的周翠翠。
另外兩名警察已經帶著梁父回局裡。另一路去梁家的警察走訪左鄰右捨得知,事發前,許家寶和梁家人有劇烈爭執,和梁父說的有出入。再加上樑父神態閃躲慌亂,說話顛三倒四,錢警官很難不懷疑他,遂把人帶回警局正式問訊。
而梁紅英作為配偶,需要配合醫院簽字,所以才沒有一同帶回去調查。
可週翠翠力氣大得匪夷所思,兩個警官都拉不開,眼見著梁紅英開始翻白眼。
許清嘉抱住暴怒的周翠翠,急聲道,&ldo;三伯孃,不值當的,不值當的,我向你保證,傷害小寶的人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你冷靜下,你想想小寶,想想清熙,他們還需要你照顧。&rdo;
就梁父那反應,若說梁家人和小寶的傷沒關係,打死許清嘉都不信。
兩個孩子的名字讓周翠翠鬆了下手,兩名警官終於把奄奄一息的梁紅英救了出來。
梁紅英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不由自主的貪婪的呼吸著失而復得的空氣。
周翠翠喉間發出一聲悲鳴,聽得在場眾人心頭惻然,之後她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仿若被抽掉了脊樑骨。
許清嘉指揮兩個護士扶著周翠翠去病房休息。
周翠翠卻是拿眼直勾勾的盯著重症監護室,許清嘉就讓人把輪椅推過來,讓周翠翠坐在門口,守著她兒子。
許清嘉轉過臉,目光落在梁紅英臉上,眸光發寒。
從窒息中略略回過神來的梁紅英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寒光凜凜,刀子一樣,落在哪兒,哪兒就要被割掉一塊。她上下牙齒不受控制的打顫,泣不成聲,&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對不起能讓許家寶醒過來脫離危險嗎?
許清嘉嘲諷地勾了下嘴角,上前抓住梁紅英的手腕,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細微的顫抖。
許清嘉瞥了她一眼,捏著她的後頸將她按在監護室的透明玻璃窗上。
兩名警察因為她這粗暴的動作,眼皮跳了跳,見她沒有過激反應才把跨出去的一隻腳又收回來。
梁紅英的臉貼在冷冰冰的玻璃上,凍的她打了一個哆嗦。
玻璃內是躺著病床上許家寶,頭上裹著紗布,邊角冒著青茬,他的頭髮被剃光了。口鼻處帶著氧氣罩,渾身下下插滿了各種導管。床邊是冷冰冰的運轉著的機器,要不是心電圖在不斷變化,看起來,就像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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