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嬌雖然也被這一齣戲弄的有點頭大,可一聽張媽媽說起什麼王妃什麼的,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就是這戲中的人。提親這麼大的事情,周天昊居然一開始半點也不透露,這簡直就是個混蛋……
“是是……我這就親自去迎,張媽媽,你快吩咐下去,讓家裡的奴才都別亂跑,看見有人進來,就跪下,千萬別衝撞了貴人。”徐氏一邊吩咐,一邊又開口道:“這接駕的規矩很多,我也不懂,這該如何是好呢?”
謝玉嬌方才臉紅了一陣,這會兒已是平靜了下來,便拉著徐氏的手道:“母親別怕,既說是來提親的,那咱就把她當提親的人好了。”
“你這孩子……”徐氏見謝玉嬌臉上還紅著,也知道她這時候必定還是怕羞的,便吩咐道:“張媽媽,你先帶姑娘進去好好打扮一番,這樣也太素淨了些。”
謝玉嬌只哭笑不得道:“母親,家裡還守著孝呢,你讓我怎麼樣不素淨些呢?”
徐氏也是慌了神了,又瞧著謝玉嬌如今十六歲的姑娘,出落的窈窕清麗,比以前更成熟穩重,便笑著道:“罷了,就這樣和我一起去迎駕吧,免得皇后娘娘怪罪了。”
外頭,徐皇后坐在華麗高貴的馬車中,四周鋪著柔軟的雲錦墊子,幾個宮女正規規矩矩的服侍在一旁。她側著身子,單手支頤,想著昨日安國公夫人進宮時候說的那些話。
安國公家如今沒有適齡的姑娘可以嫁睿王,可永昌侯府、誠國公府、安靖侯府,晉陽侯府,每一家都有適齡的姑娘,這睿王妃之位實在空了許久了。這些人家中不論哪家的姑娘嫁進去了,對安國公府也沒有什麼好處。如今既然冒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來,倒不如給了她這個面子,讓她嫁入皇家,將來也好拿捏。皇帝的兄弟本就不多,睿王又是最得寵的那個一個,和睿王妃搞好關係,將來對你自己也有好處。
徐皇后本萬分不願放下了身價做媒婆,可聽了安國公夫人的這一席話,也只好答應了下來。好在行宮儲物頗豐,因此派人打點了一個下午,這提親需要預備的東西也預備全了。
徐皇后想到這裡還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攤上這樣一個小叔子,她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了。可是……這又能怎樣呢?就連皇帝的位置都是小叔子讓的,自己還能有什麼怨言呢?
進了謝家宅,馬車漸漸放慢了速度,好在謝家是大戶人家,門前的路也是修得極好的,不然像她這樣規格的馬車,只怕還駛不進來呢。
外頭太監拉長了聲音,站在馬車外回稟道:“回皇后娘娘,謝府已經到了,奴才已經傳過話了,謝家上下一眾人等,都已經在門口跪迎。”
徐皇后只點了點頭,自從經歷的破城,南遷這些事情之後,徐皇后對這些禮節性的東西也看淡了很多。她越發就想明白了,很多自己看似很重要的東西,在命運千鈞一髮的時候,其實並不重要,就比如說那匍匐在自己足下的芸芸眾生。在生死這一件事情上頭,他們都是平等的。
徐皇后正想開口,外頭那太監又回道:“周圍來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娘娘是否要驅趕一下?”
徐皇后便擺了擺手道:“罷了,不必驅趕,讓侍衛擋在前頭,以防動亂就好。”
太監領命而去,對著人群喊道:“皇后娘娘特准爾等瞻仰鳳顏,爾等跪安勿擾,違者格殺勿論。”
看熱鬧的老百姓哪裡聽得懂前頭這些話,倒是對後面一句格殺勿論聽的真真切切的,大家又瞧見徐氏領著謝家一家老小都跪在門口,心道這來的必定是不得了的人物,便都跟著一起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
只見硃紅色雕漆馬車前面的明黃色帷帳閃了一下,出來一個十五六歲妙齡的姑娘,眾人皆以為她就是皇后,急急忙忙把頭給壓下來,只等看清了,才發現不過就是一個容貌出挑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