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圖,他似乎並不急,陳無極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陳凱之的身後,好奇的打量著陳凱之。
這麼緊要時刻,皇兄竟是平靜如水,好似沒事的人一樣,陳無極不禁在心裡感嘆,這樣的處事,是自己一輩子都學不來的吧。
“再過不遠,理應就是設伏的位置。”陳凱之眯著眼,顯得極為冷靜:“這個地方,兩邊都是山巒,只有官道,屬於進入長安的必經之地,他們埋伏在此,乃是精心計劃的。”
陳凱之隨即道:“你看……”他似乎很耐心,想讓陳無極學習到一點知識,他認真的給陳無極分析起來:“這裡山巒多,道路蜿蜒,最適合設伏,而且,也不擔心我們逃竄,再有,我們走到這裡時,大致……該到黎明時分了,數萬大軍若在此,定會極力避免夜戰,你知道為何嗎?”
陳無極不禁搖頭,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按理來說,若是夜間伏擊,豈不是最好?”
陳凱之微微一笑,便細細的跟陳無極解釋起來:“夜戰對人數多的一方並沒有利,人數越多,就越難以組織,夜裡的時候,一旦衝殺起來,可能軍隊就已散亂了,根本無從組織,所以你看夜襲的軍馬,大多都是挑選出來的精銳,人數反而越少越好,人越多,就越容易相互踐踏,甚至可能盲目的衝殺,大水衝了龍王廟。他們絕不會夜襲,定是以逸待勞,想在黎明時分,也就是天光的時候。”
陳無極忙是點頭,若有所思:“難怪古來那些以少勝多的戰例,大多都是夜間奇襲,原來是這個緣故。”
陳凱之眺望了天上的蒼穹,在這暗淡的星月之下四周都顯得很是安靜,也很詭異,陳凱之笑了笑,便隨即繼續道:“可這對我們而言,也沒有壞處,道路狹隘,對方的人數優勢,未必能夠展開,倘若是在曠野上,對面四面八方的衝殺而來,反而麻煩,我們是先鋒軍,就要像一根釘子一般,在此死守,專等許傑帶著三千援軍來,或許現在……他們已到了孟津了。”
陳凱之道:“下令,讓將士們加快步伐,要及早一些趕去,螳螂捕蟬,這些人,殊不知黃雀在後。”
再向前數里,這山巒之間的官道上,薄霧騰騰而起,只在這時,這星月已是落下了山,一道曙光,如劍一般,彷彿穿透了薄霧,衝破了黑暗,帶來了一絲光亮,也給山巒添上一層薄紗。
而在這時,馬蹄噠噠噠而起,是在前打探的探馬回來了,探馬上,一個勇士營斥候大叫:“陛下,陛下……前方有賊軍,有賊軍……”
陳凱之精神一震,忙是下令全軍停步,那探馬已火速的飛馬至陳凱之面前,落馬,行了個禮,焦灼的道:“前方發現大量的斥候,是叛軍的斥候,人數不少,卑下若非陛下有交代,定要小心,差一點,便被對方的斥候設伏拿住。”
陳凱之這才發現,這探馬的手臂上,竟還斜插著一根未取落下來的箭桿,鮮血泊泊自他臂上流淌,受傷很嚴重。
陳凱之不禁心口一緊,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下一刻嘴角微微一挑,竟是冷冷一笑。
“果然如此,張銘張巡檢,朕可一丁點都沒有看錯你,來人……傳令,立即停止前進,所有人,依山設防,用車馬堆砌在外圍,準備……戰鬥!”
“停止前進,就地設防!”
“停止前進,就地設防!”
一個又一個的聲音,開始直破雲霄。
這官道的路基不遠,便是山腳,五百將士,似乎早有準備,一個個熟稔的趕著車,到了山腳之下,他們解下了套在車上的牲畜,任這些牲畜散開,將這數十上百輛大車,迅速的圍成了一個防禦圈。
隨後,所有人進入防禦圈之內,取了短銃,進入戒備。
這一切,不過是兩三注香的時間而已,跟隨而來的,都是勇士營的精銳,久經陣仗,每一個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