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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這陳凱之如此惹怒了陳公,自然是更加賣力地撇清關係,更要顯出自己和陳公同仇敵愾的心理。

“陳凱之,你該當何罪,你堂堂翰林,竟……竟……你還要不要斯文和體面了,你竟和勇士營這些丘八們同流合汙,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少罪?”

一聲聲的質問,聲色俱厲,全無半分客氣,就恨不得將陳凱之罵作是國賊了,那氣勢完全是要跟陳凱之勢不兩立之態。

身後王家父子則是冷笑以對,雖是心裡滿是幸災樂禍的心理,可這時候,他們倒不急於說什麼。

便連那吳將軍,似乎也覺得這件事只怕難以收場了,內閣大學士一怒,即便不獲罪,這小子怕也是完了。

他乃是羽林衛的將軍,歷來是不將勇士營放在眼裡的,在他心裡,勇士營便是恥辱一般的存在,所以……倒也樂得陳公真真切切地看看這勇士營糜爛到了什麼地步,最好直接將這勇士營索性裁撤了了事,也省得羽林衛跟著蒙羞。

可陳凱之這小子怎麼就跟他們同流合汙呢?吳將軍真真的覺得可惜了。

陳凱之看著震怒的梁侍讀,卻是心平氣和的樣子,道:“梁侍讀,下官有何罪,還請見教。”

這種態度,就讓人更覺得厭惡了,有什麼罪,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竟還在這裡裝傻?但凡是上官,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明明已經人證證俱在,卻還抵死不認的人。

梁侍讀眼帶輕蔑之色,冷笑著道:“爾等吃牛肉,這是不是違法亂紀,農乃國本,牛於農業關係甚大,你是讀書人,難道你還不知嗎?你可知道私自宰牛,這可是犯法的?”

陳凱之其實只看到一眼陳公身後的王家父子,便猜測出大概的情況了。

陳凱之完全肯定,現在這狀況,跟這王家父子必定脫不了關係。

這對父子,還真是臭不要臉啊,屢屢想方設法禍害他,完全是見縫插針了,什麼事都能拿到內閣面前去搬弄是非,他真是要服了。

事到如今,陳公震怒,若是坐實了這些罪名,自己惹來了陳公的厭惡,前途怕是毀於一旦,所以……這些罪,陳凱之當然一概不認。

這時候,定要比質問自己的人還要理直氣壯,因為一旦勢弱,反而給人一種畏罪的感覺。

陳凱之抬眸,一臉正色道:“不知梁侍讀,哪裡看到下官殺牛?”

梁侍讀厲聲道:“這些牛肉是怎麼回事?”

陳凱之道:“這牛並非是屠宰而來,而是不小心撞死的。”他頓了頓,一臉吃驚地看著梁侍讀,隨即道:“牛被撞死了,莫非還不能吃?”

“你……”

梁侍讀頓時被噎住,眉色輕輕皺了皺,這陳凱之一看就是在狡辯啊,他嚥了咽口水,冷冷道:“你在山下四處收購耕牛,莫非別人不知嗎?”

陳凱之便道:“學生收購耕牛,又有什麼錯?這山上本就需要牛,沒有牛,誰來耕地?莫非梁侍讀一路上山,不曾看到許多土地都翻新過了嗎?”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誰知道你是不是當真私宰耕牛!”梁侍讀死鴨子嘴硬。

陳凱之鎮定自若地淡淡道:“梁侍讀在說話之前,總需要講證據才是。”

梁侍讀不願繼續糾纏,事實上,他也知道,就算陳凱之私宰了牛,在這山上,也是不算犯罪的,他要做的,並非是讓京兆府來捉拿陳凱之,某種程度來說,其實就是讓陳公看看這陳凱之有多可惡,單憑這個,就已足夠了。

他繼續冷冷地道:“朝廷令你來教化勇士營,可是你看看,一派的烏煙瘴氣,你是翰林,是崇文校尉,竟還跟他們廝混在一起,莫非……已忘了你的職責了嗎?”

陳凱之卻是皺了皺眉道:“下官正在恪守自己的職責。”

“胡說八道!你看看他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