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武,乃至於整個洛陽,對於勇士營的成見之深,陳凱之也算是服了,他應了命,心裡說,若是真撤掉了勇士營,自己豈不是光桿司令?我去,到時候這些傢伙捲鋪蓋滾蛋,自己是不是要將自己在他們身上花費的生活費給討要回來?
當然,心裡雖這樣想,卻也是謹慎起來,自己腦子一熱,報了考,可這場考試,肯定沒這麼簡單,既不能出差錯,還要讓勇士營的將士們出成績,嗯……要仔細了。
不然這可就成了有心人拿捏住的把柄了,細細想來,陳凱之此時也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這世道人心險惡呀,小人如此多,真是防不勝防啊。
這時,卻有宦官來道:“陛下今日身子有所不適,不來上課了,有勞了諸位師傅。”
陳一壽正為勇士營的事心煩意燥,很是不爽,此時又聽到說陛下身子不適,不禁擔憂起來,便起身道:“怎麼,陛下龍體出了什麼問題?”
宦官頓時支支吾吾起來。
陳一壽是什麼人,看著這宦官的神色,便明白了,身體不適,其實只是託詞而已,陛下是不想來上課罷了,
他吁了口氣,也沒什麼心思了,便頷首點頭,朝糜益道:“先生去歇了吧,凱之,你隨老夫來。”
第四百一十一章:尋根問底(4四更求月票)
糜益討了個沒趣,心裡直咬牙切齒,心想,這陳一壽,還真是包庇陳凱之啊,倒是如此冷落自己,呵……內閣大學生,就可以如此嗎?便是趙王殿下,對自己都這樣的看重。
可此刻,即便糜益心裡很不服氣,他也沒什麼辦法,只得乖乖的出了宮,回到了自己在洛陽的寓所。
說這是寓所,不如說是招賢館的一個院落,因為是帝師,所以特別安排在此。
即使回了來,可他的腦子裡依舊還在想著那勇士營的事,那陳一壽,為何將陳凱之叫去呢?莫非是……莫非是因為陳一壽想為陳凱之找到一個開脫的辦法嗎?嗯……極有可能,陳一壽姓陳,陳凱之也姓陳,這二人,莫非是親戚?
這樣一想,糜益便越發的警惕起來了,他思慮再三,猛地想起了什麼,隨即取出了筆墨,修了一封書信,便喊了僕人來道:“將這書信,快馬加急送去曲阜,至文正公府上。”
那人忙接過了書信,衍聖公府在各州,都有專門的急遞渠道,甚至不在尋常的官府驛站效率之下,一般的經學世家,或是學爵,動用這等渠道,八百里快馬加急,從洛陽至曲阜,也不過四五日時間而已。
辦完了這事,糜益才鬆了口氣。
陳一壽,你想捂蓋子?這個蓋子,你捂得住嗎?這大陳朝野,你可以一手遮天,我糜某人可能不敢和你硬碰,可若是連衍聖公府也關注了呢?到時,且看你們如何收場。
哼,陳凱之這次恐怕要名聲掃地了。
想到這些,糜益的面上就忍不住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心裡更有一種快感油然而生。
…………
而在另一頭,陳凱之乖乖地跟著陳一壽到了公房。
陳一壽的面色不太好看,可坐下之後,命人斟了茶來,好整以暇地吃了茶,方才抬眸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陳凱之,鄭重道:“洛陽縣的事,老夫會想盡辦法壓下來,勇士營就算去考,想要鬧事,也沒這麼容易,多調一營軍馬隨時做好防範就可以了,可是你……”
陳一壽手指敲擊著案牘,若有所思,口裡則道:“可是大事沒有,這小麻煩,想來是少不了的,此次考試之後,老夫會想辦法撤了你的崇文校尉,你好好的做你的修撰,這崇文校尉之職,不過是個添頭而已,其實不必太放在心上。”
陳凱之的心裡卻道,我反而做校尉,比做修撰要快活得多。
當然,這心跡,他是不能向陳一壽表露的,若是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