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頷首,附和著說道:“娘娘,歷來的欽案,多是三司會審,為的就是水落石出,可此番,卻是六司會審,若要包庇和官官相護,難道這滿朝廷的大臣,都不值得相信了嗎?這朝野內外,如此多的忠臣、直臣,即便會有一些不肖之徒,可臣等敢言,有奸必有忠,若要使六司俱都一致,除非是事實真相,否則絕無可能。懇請娘娘明辨。”
他們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這是六司會審啊。
太皇太后微微蹙眉,心裡盤算著怎麼解決,也在思考著陳凱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因此她在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才淡淡道:“你們說的都很有理,可是哀家還得問一個人。”
方才的時候,除了陳凱之,就只有明鏡司僉事朱明一直默不作聲,她側眸看了朱明一眼:“朱卿家,哀家想聽聽明鏡司的有什麼意見。”
朱明拜倒,聲音雖是帶著恭謹,卻又有一絲冰冷:“娘娘,明鏡司核查過,整個案子,確實找不到任何的紕漏,廣安駙馬無罪。”
第六百八十一章:王子犯法與庶民罪同
這幾乎沒有出乎任何人的預料。
六司早就審過此案了,而且,已經有了定論。
這六司的人員,是不可能將原來的結論所推翻的。
而這些六司的大臣,其實遠不是丑角這樣簡單,有不少人,在當年可都是以清直而得名。
他們的話,難道都不可信?
太皇太后看著武陟等人,心裡似乎也覺得不可能這麼多人眾口一詞,唯一的可能,就是陳凱之這邊有什麼紕漏。
莫說是太皇太后,便是慕太后,雖知陳凱之是自己的兒子,可本心而言,她也有些不信。
不管怎麼說,這六司的大臣們都是朝廷肱骨,甚至有很多大臣都是大陳朝的中流砥柱之人,他們不可能聯合起來陷害陳凱之的。
此刻姚文治默默坐著,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蘇芳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明鏡司的那位僉事朱明身上,他和明鏡司的矛盾已經日漸擴大,眼看著,就要到最後關頭生死相見的時候了,此時他只是若有所思。
陳一壽低聲咳嗽,也有所疑慮。
而成嶽則是笑了,這件事,幾乎可以有所定論了。無論陳凱之如何辯解,都無濟於事了。
太皇太后深深嘆了口氣,旋即目光落在陳凱之身上,徐徐開口說道:“那麼,凱之,你來說說吧,該你說了。”
陳凱之行禮,隨即便格外鄭重的說道:“娘娘,臣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當初,是臣和他們交割了人犯和公文,這些都有記錄。”
“什麼公文?”太皇太后眯著眼,目光深沉的看著陳凱之。
陳凱之道:“人證物證。”
太皇太后側目看了武陟等人一眼:“果真有公文嗎?”
“有,還有幾個人犯。”武陟當機立斷的點頭:“臣帶來了。”他從袖中取出一份供狀,隨即道:“這份供狀,是一個叫張懷初的人所供。”
太皇太后朝宦官使了個眼色,便有宦官將這供詞取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草草看過,不禁輕輕點頭:“裡頭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確實是招供了。”
武陟卻是笑了:“這也是臣要彈劾陳凱之,要彈劾錦衣衛的原因,這份供詞,確實沒有錯,而且,張懷初還簽字畫押了,可是……臣等交割人犯張懷初的時候,這張懷初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身上受創三十九處,娘娘,這是嚴刑逼供,張懷初實在熬不過刑,不得不招而已。而這張懷初,現在依舊還重傷在榻,因為不便將他抬入宮中來,所以娘娘可能不能親自詢問,不過,據他所稱,這些供詞,都是錦衣衛嚴刑拷打之後,威逼著他簽字畫押的。娘娘,這是何其可怕的事啊,一個良善的百姓,只因為得罪了錦衣衛,因為陳凱之想要栽贓陷害,便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