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沒有半點的虛假之色。
陳凱之抿嘴一笑,已是快步走了。
行至京兆府,在事先,已有人來通報,護國公將來此查閱近年來的積案,因此早有人等候,一見到陳凱之,便有人迎著陳凱之進去。
陳凱之問道:“不知府尹大人可在?”
這人便道:“天子出行,府尹大人隨駕去了,只有劉判官在。”
一路進去,陳凱之已到了清吏房落座,此時道:“請來。”
劉判官其實覺得自己挺倒黴的。
京兆府都知道這位護國公要來,不過護國公這人兇名在外啊,不是一個容易打交道的人,正因為如此,不少人都躲著這位護國公,府尹自不必說,同知大人則藉口去沐休,還有上頭諸多官員,有的去下頭的縣裡巡視,有的則藉口溜了不知哪裡去了。
沒錯,就自己了,誰讓自己資歷最淺呢。
他不安地到了清吏房,遠遠看到一個少年已跪坐在案牘後,正很認真地垂頭看著書吏們送來的各種案宗。
劉判官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上前行禮道:“下官見過國公。”
陳凱之卻全無動靜,依舊很認真地檢視著手上的資料。
劉判官便覺得不自在起來,卻不得不站在那,乖乖地在一旁靜候。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陳凱之突然抬眸,看著劉判官,才認真地追問起來。
“三年前,在江陵府,有個叫**實的人,此人姦殺了一個婦人,此後被事主發現,便滅了人滿門,此後金陵府將他拿住,押解至了京師,據說他竟是逃獄了,可有此事?”
“這……”劉判官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這……下官不知,有許多陳年舊案,因為年代久遠了,所以……所以……”
陳凱之冷笑道:“這才三年,就算是久遠了?”
劉判官有點心慌,這位護國公,還真是不太好打交道的人啊,果然,開頭就來了個下馬威。他嚇得有些不敢看陳凱之,支支吾吾的,卻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陳凱之便冷冷地又道:“而且據說,就在今年年初,這個叫**實的人還出現了,與人發生了爭執,就在洛陽,竟是將人打死了,這事可是有的嗎?”
劉判官踟躕道:“這……下官,不知。”
陳凱之眼眸微眯著,冷冷的瞪著劉判官,厲聲道:“那麼誰知道?”
“這……這……府中的吳都頭,管著刑案。”劉判官汗顏,顯得更為不安。
陳凱之嘴角微微一勾,笑著,冷冷說道:“難道判官已經不管刑獄之事了嗎?”
陳凱之步步緊逼,可謂是咄咄逼人,劉判官只恨爹媽給他少生了兩條腿,此時辯解已來不及了,只好惶恐的道:“是下官翫忽職守,萬死。”
陳凱之這才淡淡道:“將吳都頭叫來。”
過不多時,那吳都頭便來了,陳凱之抬眸,這人還是個老熟人,陳凱之前些日子便是被他押著來的,吳都頭也想不到,前幾日還只是輔國將軍的陳凱之,而今已成了護國公,從前陳凱之是殺了人的人犯,而今卻已開始督制刑獄事了。
他倒沒有因此失神,連忙向陳凱之拜倒道:“小人見過護國公。”
陳凱之將案宗直接丟在他的面前:“這個**實,認得不認得,有什麼印象?”
吳都頭一聽**實,心裡明白了什麼,卻還是裝著樣子撿起了散落的案宗,仔細的看了看:“知道,此案本是江陵府的案子,不過因為此人是在洛陽逃獄,所以最終成了京兆府的案子了,這案子當時牽累了一個判官,所以小人記憶猶新。不過……”
“不過什麼……”
吳都頭搖搖頭:“倒也沒什麼,現在京兆府已按圖索驥,正在鎖拿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