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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陳凱之便要去學裡,到了縣學,卻已有許多同學了,遠處卻聽到聲音:“張公子竟也來縣學?”
“他乃是大戶,家裡自有名師教導,何須來縣學裡讀書?”
“據說是昨日輸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心裡不忿呢。”
陳凱之聽了這些閒言碎語,倒也不在乎,這課堂就在明倫堂,陳凱之果然看到張如玉已高坐在第一排的首位了,正與幾個同學說笑。
見了陳凱之來,張如玉只不屑地看他一眼,陳凱之當作沒看見,被狗瞪了一眼,難道還瞪回去?
只是陳凱之是初來乍到,顯然這些學生也不願理他,他隨便尋了個空位,隔坐正是一個胖子,正蒙著頭打著呼嚕,哎呀,這一看就是個學渣嘛,難怪沒有人肯和他坐一起。
接著梆子聲起來,便有先生來了,來的卻不是方先生。
陳凱之一點兒也不意外,方先生這樣的大儒,是不可能日常來授課的,一個月能來上幾天課,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自己是他的關門弟子,倒是很有機會去請他私下裡上上課。
想到這裡,陳凱之打起了精神,好好讀書,方才能成大器,連書都讀不過,還怎麼腐朽糜爛?
這先生先唱了名,得知張如玉來了,似乎對他印象不錯,朝他微笑點頭,等點到了陳凱之的名字,便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你便是昨日有幸成為方先生關門弟子的陳凱之吧。”
陳凱之起身,朝這先生一揖:“正是。
先生便捋須,含笑道:“很好,後生可畏,好生讀書。噢,今日教授的乃是《詩經》。”
陳凱之彬彬有禮地謝過,這先生說罷,便開始講授起來。
陳凱之認真細聽,詩經中的內容是死的,每一個時代,都有一種解讀,大可以說是官方的思想,所以陳凱之必須瞭解。等那先生講授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離坐,讓學生們開始自學。
說來也怪,先生一走,坐在一旁的同桌便流著哈喇子醒了,一臉虛胖,卻像是一副腎虧的模樣,陳凱之只看他一眼,便曉得這胖小子十有**,是‘黑網咖’的常客,啊,不,是不可描述場所裡通宵達旦的常客。
“你是誰?”這胖小子對陳凱之頗為警惕。
陳凱之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陳凱之總是喜歡用自己溫柔的笑容去感化別人:“我叫陳凱之,敢問同學高姓大名。”
“噢。”胖小子很輕描淡寫的點點頭,對陳凱之似是沒什麼興趣:“叫我楊傑就可以。”
新同學,新同桌,就是新氣象,陳凱之便道:“楊同窗,你好,噢,敢問這四書……楊同桌有嗎?能否借我看看。”
只學了五經,沒有四書可不成,陳凱之非要問問不可。
聽到四書,陳凱之發現無數的目光如電一般朝自己看來。
怎麼?臉上有花?哥們我愛好學習,莫非感動了你們這些學渣。
楊傑聽了,竟是突然對陳凱之來了興趣,小眼睛眯成一條縫:“你沒學過四書?”
陳凱之決定謙虛一把,學而時習之肯定是知道,可都只限於上一世教科書裡的幾篇文章,距離真正的爛熟於心,還差得遠了。
陳凱之道:“是這樣的,我從前沒有學過。”
頓時,一陣鬨笑聲傳來,陳凱之一頭霧水。
那張如玉本只是看著陳凱之冷笑,一聽陳凱之說沒學過四書,立即大笑起來:“你連四書都不曾學過,還敢來縣學讀書?這四書,從蒙學就開始學的,哈哈……原來是個空有幾分小聰明,卻不學無術的草包。”
眾人起初還以為,陳凱之是何方神聖,現在一見陳凱之自己露了底,也都放肆笑起來。
陳凱之明白了,原來這四書,相當於小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