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讓先郡王就此絕嗣,死後淒涼,到時連祭祀的後人都沒有?
太皇太后深看陳凱之一眼,隨即目光一轉,看向眾人,才冷冷喚道:“陳武。”
“臣在。”陳武乃是宗令,宗室裡的事,自是歸他管的。
現在陳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自然是少不了問問他了。
太皇太后娥眉微微一挑,淡淡問道:“你怎麼看?”
陳武想了想,才一臉鄭重的說道:“鎮國將軍陳鑫,有兩個兒子,次子陳靜,似乎……似乎還過得去,不妨就將他,過繼給先郡王。”
太皇太后頷首點頭,掃視了四周一眼,淺聲問道:“諸卿沒什麼意見吧?”
“臣有異議。”陳凱之這時站了出來,一臉鄭重的分析起來:“陳靜的人品,臣一無所知,不過臣對先郡王可是仰慕的緊,他生前也算是享盡了富貴,只怕死後淒涼,倘若這陳靜,也如陳煌這般,是個不肖子呢,他本就不是先郡王的血脈,若是再不肖一些,只怕對祭祀之事,就更多有怠慢了,琪國公府既要續存,總要擇選宗室之中有德之人承襲,方是最好,臣自執掌錦衣衛以來,也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知道的越多,越是覺得觸目驚心,臣以為,當選擇讀書有德的宗室承襲琪國公之位,方才可以給先郡王一個交代。”
讀書……有德……
坐在一旁的幾個內閣大學士,居然下意識的頷首點頭。
讀書……在大陳是神聖的事,內閣大學士,就是靠著讀書出來的。
而讀書,往往是和有德聯絡在一起的。
畢竟,天底下除了宗室貴不可言,可這讀書人,卻都是和皇族共治天下的人,他們掌握了輿論,自然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放在這裡,陳凱之的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現在要找人承襲爵位,有了陳煌這個不肖子的前車之鑑,自然要謹慎一些,不能再出差錯了,否則再來一個服喪期間喝酒作樂的傢伙,這還了得,先郡王死不瞑目啊。
太皇太后似乎也認同這些話,她掃視了宗室們一眼,似乎想詢問他們的意思。
這個時候宗室們想要反對,卻又發現沒有資格反對。
其實就算是陳武,現在也不敢打任何包票,他敢說他推薦的那個陳靜就一定是個有德的人?他今日若是敢極力舉薦,明天說不準錦衣衛就四處出動,天知道到時候會揭露出多少這陳靜的陰私出來,最後若真是個混賬,他這舉薦的人,也脫不了干係。
所以雖然陳武心裡覺得不妙,趙王也覺得陳凱之這傢伙定是心裡藏著什麼陰謀,不斷給陳武使眼色,大抵是希望陳武能夠堅持己見,可陳武思慮再三,還是縮了,乖乖的垂著頭,一副假裝沒有看見趙王的樣子。
趙王將陳武無視自己,心裡那個氣呀,竟是咬著牙,冷冷瞪著陳武。
陳武依舊假裝沒看見,繼續保持著沉默。
陳一壽此時卻笑了笑:“不錯,人讀了書,就明理,若是書讀得好,想來品性不會太壞,宗室之中,就有不少讀書讀的好的,臣也以為,如此甚好。”
姚文治捋須,含笑著點頭:“臣也附議。”
其餘兩個學士,這時候自然不能說什麼,紛紛頷首點頭,在內閣大臣們的心裡,讀書人便是自己這類人了,自然是鼎力支援的,沒有任何異議。
本來這是宗室的內部事務,不過現在牽涉到了讀書,意義就非凡了。
內閣大學士們不傻,這個時候不表態,還等到什麼時候?
太皇太后抿抿嘴,陳凱之理由可謂是無懈可擊,完全是找不到藉口來反駁,這一招高明哪,不僅僅拉攏了讀書人,更讓宗室們無法反駁,她輕輕點了點頭,旋即便含笑道。
“這樣啊,也不無道理,難得幾位卿家都是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