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書信,不只提到了襲擊越國之事,還有……洛陽……”
“洛陽?”陳凱之皺眉,也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只聽張千戶接著道:“來信之中語焉不詳,而且鄧大人為了以防萬一,因此接觸的時間十分緊湊,不過是一些隻言片語,不過可以確信,這個人和洛陽息息相關。”
陳凱之仰著頭,陷入了深思,隨即,他喃喃道:“連楊正奇竟都對此人恭恭敬敬,而此人卻對楊正奇如此的不客氣,書信之中,可見的是,甚至連襲擊越國,都是此人指使,這唯一能說明的,這個人,比楊正奇在楊氏之中的地位還要高。有沒有可能……這個人便是……”
張千戶見陳凱之的話頓住,下意識的道:“楊太公楊正!”
陳凱之臉色微微一冷,聲音一下子的變得冷然起來:“楊正在洛陽?”
張千戶頷首:“就算不是楊正,那也定是極重要的人。可問題就在於,倘若他就在洛陽,那麼……他藏匿在哪裡呢,又到底有什麼居心?又或者……他是誰……”
對,他是誰!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所在。
若他只是偽裝成了一個普通人,那麼堂堂的楊家之主,為何要在洛陽呢?
這本身就是冒著極大風險之事,除非……他既能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同時……還能……以他所偽裝的身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個人……是誰……
他現在……又是何人?
細細的想到這些問題,頓時讓人覺得可怖起來。
陳凱之眯著眼,他斬釘截鐵的道:“此人,必定是楊太公,一定是他,這個人,一定關係重大,重大得很……”
“卑下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張千戶抬眸,看了陳凱之一眼,繼續道:“陛下一直想要限制各路的節度使,除此之外,因為陛下登基之後,對濟北的重視,也不免使有些人焦慮起來,陛下還記得當初有河西計程車紳一起為陛下上了萬言書嗎?”
陳凱之不禁欣賞地看了張千戶一眼,此人……倒是頗有一些見識的,一個錦衣衛千戶,竟能從楊太公,聯想到這些問題,他心裡似有些瞭然了,卻還是鼓勵似地看了張千戶一眼:“張卿家繼續說下去。”
張千戶繼續道:“陛下當政之後,固然是普天同慶,可這世上,從沒有兩全的事,錦衣衛這兒,其實看得最是清楚,所以,雖是滿天下都在稱頌陛下,可暗暗心懷不滿之人,也並非沒有,陛下到了濟北,內閣那兒便召集了各路節度使,當然,目的是為了推恩,當時內閣想用推恩的辦法,肢解各路節度使,此事,卑下是記得的,內閣大學士陳一壽,還特意給陛下上奏過,而陛下也恩准了。”
陳凱之頷首點頭,他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自節度使的口子一開,這大陳分封了數十個節度使,經年累月下來,這些節度使半獨立的統治著自己的轄地,蓄養兵馬,經營一方,說起來,他們對朝廷倒也有功,可這一個個半獨立的王國,陳凱之卻深知,上一世的前車之鑑,這節度使遲早會成為大陳的心腹大患,所以自登基以來,陳凱之一直都在和內閣暗中磋商著節度使的問題,思來想去,想要以最小的損失解決這個問題,就只能用到推恩令了。
陳凱之隨即道:“張卿家的意思是,召集各路節度使到京,這可能和那楊太公有關,又或者說,這可能是楊太公想要顛覆我大陳的核心所在?”
“臣不敢斷言。”張千戶忙道:“臣只是知道,這些節度使,便是乾柴,他們多少對陛下有所顧慮。倘若推恩令實施,他們也能看出害處,而這乾柴,卻被人抱到了京師,倘若沾染了點火星,那豈不是……”
這個形容倒是令陳凱之再次欣賞地看了張千戶一眼,他頷首點頭道:“所以你認為,這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