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人,不只如此,在洛陽,定有他的同黨,楊氏雖除,可這楊正一日不死,他便會如夢魘一般,使我大陳一日不得安寧,可現在至關重要的問題是,朕能信任誰,京營和禁衛,當真可靠嗎?可不靠他們,就只能依靠勇士營了,這上萬的勇士營精兵,確實是天下無敵,可一旦朕帶著勇士營撤走,那些水賊襲擊了越國,後果,你也看到了,能抵擋水賊的,只有勇士營,一旦勇士營調離了這裡,那麼濟北,便成了案板上的魚肉,水賊們在海上,日行百里,只需十日功夫,便可自餘杭海域,轉至濟北,這濟北,既無險可守,也無可戰之兵,現在……朕只能做出一個選擇,是捨棄濟北,還是捨棄洛陽。”
“都無法割捨。”晏先生嘆了口氣:“濟北富庶,關係到了陛下和大陳的未來,洛陽乃國都,那裡有無數的皇親國戚,更有數之不盡的大臣,這二者任何一個,一旦失去,都是陛下不可承受之痛。”
陳凱之頷首點頭,他沉吟片刻,似乎這是一個極痛苦的決定,隨即,他抬眸,笑了:“不錯,誰都無法割捨,既然如此,那麼這兩者,都要保全,勇士營而今有萬餘人,朕雖有意裁撤一部分兵馬,編練新軍,可時日還短,真正可戰的,也只有這萬人,既如此,那麼便命武都督,率九營人馬在此駐守,朕則率一營人馬,火速至洛陽救急,朕還不信,有人敢翻起浪來。”
晏先生頓時詫異,忍不住道:“陛下只帶一千人?這……萬萬不可,實在過於兇險了,陛下即便回到了洛陽,洛陽安然無恙,可敵在暗,陛下在明,這一千勇士營,如何能保護陛下的周全,陛下三思啊,天難地難,也不妨再想想辦法,可陛下一旦有失,那麼……”
陳凱之搖頭道:“楊氏水賊的戰鬥力,在杭州一戰之中,愛卿可是親見了戰果的,如此實力,再抽調勇士營,便連朕也寢食難安了,就算再多幾百一千人,又有什麼用?朕意已決,就如此吧,這世上,無論任何一個選擇,都有利有弊,可既然選了,倘若真有什麼差池,朕也絕不後悔,事不宜遲,晏先生就留在此,朕明日便出發。”
晏先生還想勸什麼,可見陳凱之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但願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掃除楊正,最終就這楊正碎屍萬段,如若不然,這狗賊勢必要禍亂天下。”
陳凱之點點頭。
其實……此時他倒放下了心。
楊正這個人,幾乎無時無刻如噩夢一般,使自己不得安寧,現在至少有一個好處,那便是終於查到了他的行蹤,回到了洛陽之後,至少……該有個了斷了。
無論此人有什麼手段,又佈置了什麼,單憑為了這個人,陳凱之也覺得可以冒一次風險。
他放寬了心,竟是安然去歇息,次日一早,一千從勇士營選拔出來的精銳,早已是枕戈待旦。
這一營的勇士營,足有一千二百三十五人,營官是許傑,此人乃是陳凱之的老熟人,可聽說要他護駕送陳凱之回宮,這許傑竟有些不太樂意。
他自然不知此番回京的目的,只以為是單純的護駕,因而很是尷尬的尋到陳凱之,行了禮,道:“陛下,卑下願駐濟北。”
陳凱之只瞥他一眼:“為何?”
許傑憋紅了臉:“打海賊。”
那海賊襲了越國,震動天下,天下之人,無不恐懼有加,可勇士營不同,勇士營而今有天下第一強兵的稱號,非但沒有畏懼,反而一個個磨刀霍霍來,反而有些生怕水賊們不肯來一般,就恨不得這水賊襲了濟北,這勇士營與水賊們決一死戰。
其他人如此,許傑怎麼是例外呢,他做夢都夢到自己焚燒著水賊的艦船,將一個個水賊的腦殼開啟花,現在聽說要回京,去了京師,雖說是拱衛天子,可在那兒,太平無事,有什麼好去的,所以他倒是巴望著留下來,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