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哀家怎麼看呢?”
“這……臣下就不知了。”陳凱之心裡憋得難受,這屬於尬聊,怎麼聊都不對,自己隨便說錯一句都會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個讓他怎麼答呢?
不過他依舊忍不住道:“只是臣下見娘娘稱呼殿下為趙王,便覺得娘娘似乎對趙王殿下不甚親近,自然,這是臣下的胡言亂語,這世上,哪裡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呢?請娘娘恕罪。”
陳凱之不是無知,他這話說出來,自也不是隨便說說。
他這一次出來的使命,乃是代表太后來迎駕,而迎駕的目的,顯然也是想試探一下這位太皇太后的心思,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斗膽說這些。
語罷,陳凱之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太皇太后的神色,想從她的神色裡看出些端倪來。
然而太皇太后只是淡淡一笑道:“你這話,就不對了。”
陳凱之連忙收起了目光,格外鄭重地說道:“還請娘娘示下。”
太皇太后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突是板起臉來,口氣顯得格外冷硬:“你用的是百姓家的親疏而來揣測天家,天下的母親,當然都愛自己的孩子,可哀家……”
她目中渾濁,微微閃了閃,接著道:“哀家若是沒有算錯的話,現在存世的兒孫,已有三十三人了,若是哀家還能再多苟活幾年,孫兒們又要生孫,只怕到了那時,這兒孫便有上百,你看,這麼多兒孫,哀家有好些個,連名字都記不起呢,人在世上,總會有偏愛的,這是人之常情。所以你說的對,哀家…對趙王不甚親近,許多兒孫,也都不甚親近。”
她突的變得惆悵起來,鬱鬱寡歡的樣子,垂著頭,默不作聲。
陳凱之不禁也想了想,這個太皇太后好像說得沒錯,她的兒孫的確多得自己都記不清了,又怎麼可能每一個都親近?
這話題顯然也不是一個好話題,陳凱之便不敢再說了,只是喝茶,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過了一會兒,那陳贄敬總算去而復返,興沖沖地道:“母后,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陳凱之心裡卻想,看來這位太皇太后不像是趙王搬來的救兵,可是……太皇太后此次突然到洛陽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她對洛陽的事瞭若指掌,可是卻甘受了十幾年的寂寞,一直住在那甘泉宮,這實在難以猜測啊!
因為一個人若是愛清靜,就不可能對遠在數百里外的動向如此關心和了解;而一個人若是不愛清靜,又怎麼會去那甘泉宮,遠離權力中心呢,若是一年兩年倒也罷了,可是十幾年啊,她怎麼耐得住?
只是天家的事,也不是陳凱之所能猜測的,他此次的目的,只是將太皇太后平平安安地送到京師而已。其他的,他管不了那麼多了,若是將來太皇太后針對太后,他再想辦法吧,現在還是不試探了,免得做多錯多,令太皇太后對他生出厭惡之心,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此時,太皇太后的眼眸瞥了趙王一眼,旋即頷首,淡淡說道:“既如此,預備啟程吧。”
…………
隊伍又開始啟程,陳凱之則是先去了甕城,隨即下令勇士營列隊出發。
而一隊前軍的騎兵,也已先行啟程,緊接著,勇士營與太皇太后的鳳駕匯合一處。
澠池縣的上下諸官自是到了城門口送駕,在許多雙恭敬的眼眸目送下,老長的隊伍徐徐而動,向東而行。
這一路,對陳凱之而言,其實不過是陪著欣賞沿途風景而已,不過這風景來時還好,回時卻是顯得有些乏善可陳了,陳凱之對此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只一心想早些將太皇太后安好的送到洛陽,這次的差事就算完滿地完成了。
只是往前走了十數里路的時候,突的看到一匹快馬正往他們的方向飛馳而來,陳凱之只當是前隊的騎兵護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