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陳銘臉一黑,心裡猛的生痛了一下,這傢伙轉過頭就來漲價啊,軍械倒還好說,可方才還是一千匹馬,轉眼就成兩千匹了。
其實陳凱之最想要的反而就是戰馬,因為很多時候,軍馬就算是想買也買不著的,勇士營人數雖少,可馴養軍馬迫在眉睫,陳凱之只希望多多益善。
陳銘正色道:“只有五百匹,再多,就沒有了。”
他說的擲地有聲,這口氣是不打算再給半分轉圜的空間了,似乎他還覺得不服氣,接著冷冷地道:“該給的都給了,陳凱之,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到時,勇士營還是和從前一樣,這可就是你的干係了,老夫忝為兵部尚書,絕不容許有失。你得了錢糧,便是下了軍令狀的。”
陳凱之怎麼會不明白陳銘打的如意算判呢?卻是默然無聲,心裡則在道:“自你們表彰了我開始,我陳凱之就已經下了軍令狀了。”
一直在珠簾後的太后,從一開始就安靜得很,可此時,突的聽到她的聲音道:“陳卿家,卿乃尚書,何故要為難著一個校尉呢?陳凱之畢竟年輕,有這份忠心,哀家就甚是欣慰了。”
她這是想給陳凱之解圍呢,隨即又道:“好啦,你們該爭的也爭了,到此為止吧。”
陳銘忙道:“是。”
陳凱之本還想爭取一下兩千匹馬的事,可想了想,也覺得是要求得過份了一些,如今得了這個補給,總算比一開始只有一千兩的狀況要好太多了,心裡也還算滿足的,至少山上的收支,不至於太過難看,他便忙謝了恩。
太后透過珠簾,別有深意地看了陳凱之一眼,雖有不捨,卻還是道:“時候不早了,諸卿,都退下吧。”
眾人便紛紛起來一同行禮。
這時,那小皇帝的手卻是突的指著陳凱之道:“他嚇了我,他嚇了我,劉伴伴,替朕殺了他。”
陳凱之頓時一愣,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
這小皇帝也才三歲的樣子,連說話都含糊不清,這時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小皇帝開了金口,卻不知算不算數?
自然,陳凱之心知事情並不嚴重,陛下畢竟只是小孩子罷了,沒人會因為他的話而對一個翰林痛下殺手,只是一個小屁孩子,就如此暴戾了,想必是嬌寵慣了。
那小宦官忙抱住了小皇帝,臉上全然是焦急之色,驚魂不定地道:“陛下,好了,好了,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誰也不敢嚇你。”
小皇帝頓時,竟哇的一下又滔滔大哭起來。
珠簾之後的太后面色一冷,目中掠過了殺機,卻是不露聲色,也幸好有珠簾遮住了她眼中的冷色。
而其他諸大臣,亦都是大氣不敢出。
反而是趙王忙板起了臉,厲聲道:“這是誰教陛下的?”
他突然一喝問,那哄著小皇帝的宦官已是嚇得面如土色,連忙驚慌失措地拜倒道:“奴才……奴才……不知,奴才該死!”
趙王鐵青著臉,忙向太后道:“娘娘,臣弟以為,陛下該讀書了,朝中多有一些德高望重、滿腹經綸的棟樑之才,娘娘何不擇選幾個,令其輔佐陛下讀書呢?陛下雖然年幼,可耳濡目染之下,想來也可賢明一些。”
顯然,對於趙王而言,陛下如此暴戾,若是傳出去,不免會使百官失望,眼下陛下雖然才三歲,論讀書,是早了一些,不過一旦皇帝要開始讀書,就要挑選出一些人來教導,這些人,將來都會是皇帝身邊信得過的人。
珠簾之後,太后淡淡道:“此事,哀家自有主張,等哀家選幾個賢能之輩吧。”
這顯然有拖延的嫌疑,陳贄敬的眼眸閃了閃,隨即道:“臣恐陛下身邊的宦官,不知天高地厚,影響了陛下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