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陳凱之行走在其中,不免感到心曠神怡,格外愜意。
卻見太皇太后親自貓著腰,在花圃邊,手裡拿著小剪,正小心翼翼地裁剪著花卉。
陳凱之在身後行禮道:“臣陳凱之,見過娘娘。”
太皇太后沒有回頭,依舊是安靜地修剪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指著花兒問道:“陳凱之,你看這是什麼花?”
“呃……”陳凱之一時呆住,也說不出什麼名堂,誰知道這什麼花呀,他又不是女人,自然不會喜歡花花草草,所以也沒去研究過,根本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突然問他這個,豈不是刁難他?因此陳凱之只能朝太皇太后搖了搖頭。
太皇太后便直起身,將剪子交給身邊的宦官,宦官忙是躬身接了。
她直起身來,轉過身,看了陳凱之一眼,才淡淡說道:“所以說嘛,術業有專攻,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凱之,你文武雙全,哀家都很佩服你,可若是哀家問起你花卉的事,你就一竅不通了。”
陳凱之汗顏,不得不佩服太皇太后,連忙點頭:“是啊,臣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不對。”太皇太后搖頭,竟是笑了:“方才哀家說,人的精力有限,既然有限,那麼,你不必什麼都學,這世上,有太多要學的東西,你只需要去學習你所擅長的就可以了。”
“就比如說這性軍打仗的事,哀家就不學,為何?因為哀家學了既沒有用處,也學不來,這是你們男人的事啊。你也一樣,花卉這等東西,你學了無用,也學不來。”
“所以啊,你們的至聖先師,說的很有道理,叫什麼來著?”太皇太后略微思索了一番,才說道。
“對,叫三人行、必有我師。若是說到了花卉,哀家便是你的老師,可若是說到了行軍佈陣,哀家就需你來指教了。說了這麼多,你一定嫌我這老婆子嘮叨,絮絮叨叨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哀家的意思是,你既精通行軍佈陣,那麼,你對胡人,可有把握嗎?”
陳凱之心裡一驚,果然這事兒,太皇太后轉眼就知道了,太皇太后,你還說你來這洛陽宮是頤養天年?這天底下,再沒有人比你更操心的人了。
陳凱之自然是老實交代,因此他格外正色的說道:“鐵勒飛騎,臣並沒有見識過,不過,有一樣事,卻是知道,那便是,無論任何時候,面對的對手是誰,敵人是誰,臣和臣的將士,只需要做好自己,便可以立於不敗了。”
“看來……是沒有把握。”太皇太后笑了,卻並不顯得失望的樣子,卻是挑了挑娥眉,一臉認真的問道:“你沒有把握,何故還要約戰?”
陳凱之猶豫著不知說什麼好。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哀家可是對你開誠佈公,你看,你在文樓那兒約戰,哀家本可以遲一些讓你來的,為何這樣急著讓你來?這不正讓你看清了,這洛陽宮中,到處都有哀家的眼線,而哀家,因為有這麼多的眼線,所以掌握了許多的秘密嗎?倒是你,心裡總是藏著事,怎麼,就不肯和哀家說了?”
陳凱之汗顏,他發現太皇太后不但喜歡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惹人妒忌,還總是用慈祥和藹的口吻,使自己壓根沒辦法隱藏自己的意圖。
陳凱之無奈的道:“因為我想給燕人,給陳人,給吳人、蜀人做一個表率。”
“表率?”太皇太后眯著眼,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陳凱之。
陳凱之點頭:“是,臣想告訴他們,胡人並非是天下無敵,只要有勇氣,能夠痛下決心,照樣可以面對面的擊敗他們。”
“你倒是很有志氣。”太皇太后目中,掠過了欣賞之色:“你真是陳家的麒麟兒啊,不過,你是否明白,自信的過了頭,就是狂妄了?”
陳凱之搖頭:“臣沒有狂妄的意思,臣……”陳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