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本王豈會不知,否則那燕使昨日召集各國的使節做什麼?你可知道他們商議的是什麼事,商議的,便是戰事發生之後,各國的立場,到了今日,各國使臣俱都覲見,太后與本王就是為了此事而焦頭爛額,你卻當面出言不遜,陳凱之,你好大的膽子!”
一直努力保持良好修好的陳凱之,卻也怒了,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得罪陳贄敬了,反正該得罪的都得罪了,你現在就算再如何討好他,也賣不到好。
只見陳凱之道:“殿下口口聲聲說燕人不會善罷甘休,那麼敢問,燕使何在?”
陳贄敬冷冷盯著他道:“昨日燕使便與各國使臣約定今日入宮,因為你的事,而最後通牒,現在有事耽擱,這才遲遲沒有入宮。”
幾個使節站在一旁,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顯然他們都很樂意看笑話。
那吳使道:“趙王殿下說的不錯,燕使今日就要是興師問罪的,不過清早他卻有事,我等先來了,想來他很快就會到吧。”
陳凱之撇撇嘴道:“說不定是燕國送來了什麼訊息,讓燕使耽擱了,或許這訊息,就是為了割讓濟北三府!”
在別人看來,陳凱之到了現在竟還在嘴硬。
陳贄敬怒極反笑,諷刺道:“好,好,好,你陳凱之非同凡響,有這本事可以令燕人不但既往不咎,竟還贈你陳凱之濟北三府,呵,這燕人若是如此,本王便不當人子,愧為太祖高皇帝的子孫!可你呢,你怎麼說?”
陳凱之倒也乾脆,正色道:“若是下官如此,下官也愧為太祖高皇帝的子孫。”
“好!”陳贄敬冷笑,他立即答應,生怕陳凱之反悔似的,連忙又道:“到時本王一定報請宗令府,革了你的宗室之名,劃去你的銀碟!”
“夠了!”慕太后突的厲聲道。
聽到這個,慕太后便覺得事態嚴重了,本來讓陳凱之頂撞一下趙王,她是作壁上觀,可現在涉及到了陳凱之的宗室之名,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陳贄敬卻是一副絕不肯妥協的態度,道:“娘娘,在這裡的內閣諸公,還有各國的使節,可都聽得明明白白的,這是陳凱之自己說的!”
眾人有的苦笑,有的擔憂,也有人求之不得。
陳一壽忍不住瞪了陳凱之一眼,這陳凱之還真是個胡鬧的性子啊,平時看起來穩重,可總是隔三差五的要抽抽風,真的有點不知死活。
卻在這時,外頭有宦官快步進來道:“燕使到了。”
陳贄敬一聽,已經不給慕太后再有機會反駁出什麼話,立馬興致勃勃地道:“快,快請進來。”
過不多時,那燕使張昌便徐步進來,可奇怪的是,他竟是一臉鐵青,青中又帶黃,顯得恍恍惚惚,又痛心的樣子,以至於進入文樓時,因為門檻太高,竟是差點兒絆倒,打了個踉蹌,方才穩住了身子。
眾人見他如此,只以為是因為章丘的潰敗,使這位燕使痛心。
他顯得失魂落魄,雙目無神,抬頭打量了一眼各國使節,臉色更加差了,等他見了太后,聲音嘶啞又疲憊地道:“下臣張昌,見過娘娘,見過趙王殿下!”
接著又朝大陳的幾個閣臣頷首點頭,當他的目光落在陳凱之身上的時候,目中一下子鋒利了一下,最後,竟又垂頭喪氣起來。
陳贄敬眯著眼,似乎感受到了張昌內心的複雜,想來燕人見到了這陳凱之,一定是恨之入骨了吧,這一戰,對於燕人的打擊極大,所以燕人定會報復。
可陳贄敬現在只想確認一件事,他含笑道:“張大使此來,所為何事?”
臉色鐵青的張昌嘆了口氣,才道:“下臣此來,是為了交換國書。”
交換國書……
陳贄敬皺眉,所謂國書,即是兩國議定的國書,比如早在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