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心,彷彿有一種感應一般,似乎是因為體內氣息的緣故,自己的觀感太靈敏了,靈敏到了可怕的地步,以至於竟能做出準確的預判。
“算了,還是別太招搖為好。”陳凱之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先生抬眸看來,不過只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後,便又匆匆地別到了一邊。
陳凱之不想出什麼大風頭,這箭術的功課,畢竟不是重中之重,若是第一次在此射箭,便直接射中紅心,未必是什麼好事。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笑,松弦。
箭矢如流星一般,破空而出,隨即,貫穿了靶子的邊緣。
堪堪合格。
而事實上,陳凱之抬眸看了自己的成績,大為滿意,因為自己所要射的,恰恰是自己所要達到的效果。
可即便是中了靶,也引起了不少同窗嘖嘖稱奇的歡呼,以至於連那先生也不禁看過來,覺得奇怪的樣子。
陳凱之連忙收了弓箭,走到了人群中去,鄭彥等人早已興沖沖地湊上來:“陳學弟,你的箭術竟這樣厲害?”
很厲害嗎?
陳凱之哭笑不得,忙謙虛地道:“哪裡,哪裡,慚愧得很,想來是僥倖中的。”
其他人依舊射箭,照例成績慘不忍睹。
尤其是那些射了箭的人,一個個手臂像是脫力的樣子,氣喘吁吁地回來,口裡邊道:“這弓真是難拉開,哎,手快斷了。”
陳凱之也混在人群中,臉上繃著笑,也道:“是啊,是啊,方才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開,現在虎口還隱隱作痛。”
哎……跟著一群弱雞在一起……
陳凱之突然有一種想叛變投敵,跟著武舉人們愉快玩耍的心思。
那先生也是敷衍,看差不多了,也就直接下課,眾人像是如蒙大赦一般,便紛紛去還了弓,一副逃之夭夭之態。
一日的功課下來,陳凱之覺得很滿意,白日的農時,他記憶力好,早已記得一清二楚;至於午課,也令他覺得多了一些意外之喜,這《文昌圖》的功效,真是非凡啊。
須知射箭既也是會試的內容,雖不重要,可若是優秀,將來也是加分項,自己要做的,就是慢慢地在箭術課上,漸漸提高自己便可以了。
下學回到師兄的宅子,師兄還未回來,那老門子用濃重的鄉音咕噥了很久,陳凱之才知道,原來那位師兄僱的老婦,身子又不爽了。
話說,她身子不爽已經很多次了,不過她這樣的年紀,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晚飯還好,可以直接去街上買一些解決,可那堆積起來的衣物……
陳凱之無奈地搖搖頭,當年凱哥在金陵還是挺瀟灑的,衣服髒了,隔壁的不可描述的歌女們都肯幫襯,現在倒好,不得不要親自動手了……
他將自己和師兄的衣物都收拾了,到天井這兒打了水,便開始漿洗起來。
等師兄疲倦地回到家,正好看到陳凱之在晾著衣衫,臉一紅,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忙過來幫襯,好不容易做完了,他踟躕道:“不如去僱個粗使丫頭吧,師兄其實還攢了一些錢。”
陳凱之道:“我倒是有丫鬟的,不過那兩丫頭還在金陵,當初想著初來京師,自己還未落腳,帶上他們多有不便,就孑身一人來了,現在正好我修書回去,請人送他們來。”
鄧健頓時更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真是慚愧。”
陳凱之果真回到廂房,提筆修書給了荀家,大抵是讓荀家幫忙去王府尋那東山郡王殿下,兌現當初的承諾;除此之外,再去歌樓裡贖一個丫頭。
次日清晨,陳凱之如常的早起,先是去了車行寄信,而後便又去上學。
今日授課的,乃是掌院劉夢遠先生。
文昌院的讀書人顯然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