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能忍。
鄭公公氣得七竅生煙,一張老臉猙獰起來,朝著包虎咆哮起來:“好,好得很哪,你……你豬狗不如,你是畜生,你……你扒灰,你兒子是天閹。”
這太監罵起人來,本是惡毒無比。
偏偏,鄭公公算是遇到了對手,包虎是什麼人,這可是當初管馬政的人啊,常年跟丘八在一起,什麼粗閉之言沒有學會?
他只輕描淡寫地看了鄭公公一眼,而後自口裡蹦出一句話道:“你娘爛褲襠!”
“你……你……”鄭公公氣得捂著自己心口,氣勢也弱了幾分,咬著牙齒,艱難地從喉嚨裡迸出話來:“你扒灰!”
二人都在氣頭上,吵鬧得不可開交。
倒是令同樣站在公堂上的陳凱之和吾才師叔都懵逼了,吾才師叔心裡感嘆,死也。
鄭公公此時已是氣得面目可怖,直指著包虎,怒罵道:“你……你們算什麼東西,你不拿?你不拿,這好得很哪,來人,來人,將這陳凱之給咱拿了!”
幾個護衛早在堂外候命,這些侍衛都是禁衛出身,都是隨鄭公公來此辦差,聽到鄭公公的命令後,再不客氣,
此時紛紛將腰間的刀抽了一截,明晃晃的刀身刺瞎人眼,接著便如狼似虎地衝進來。
鄭公公這時方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陰測測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才獰笑道:“誰若是敢阻攔,格殺勿論!”
正在這時,外間已是傳來了喧譁聲,鄭公公也不在意,他心理清楚,今兒是絕不能退後半步的,只是……漸漸的,他感覺那喧譁的聲音傳到了耳裡,卻有一點怪怪的。
“陳解元,陳解元在哪裡?恭喜陳生員,恭喜啊……”
鄭公公呆了一下,雙眸驚恐地睜大,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卻在這時,一個差役連滾帶爬地進來道:“大人,大人,外頭……外頭鬧哄哄的,都……都是來報喜,說是……說是恭喜陳凱之鄉試頭榜第一,高中解元,外頭鬧得厲害,人……人越來越多了。”
解元……
陳凱之大感驚喜,他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定能中舉人,可他還真沒料到,竟是解元。
包虎張大了嘴,也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解元嗎?解元是什麼,解元可不比小考的案首啊,這可是真真切切的實力證明,這大陳有這麼多進士,可是包虎敢打包票,解元絕對沒有幾個。
鄭公公面上還停留著殺氣,只是,這張肥頭大耳的臉,卻是僵硬了。
他突然有些慌了。
心慌啊!
這怎麼可能呢?那個丁戊號考棚,不是說逢考必敗的嗎?可現在……居然出了個解元?
鄭公公的眼眸睜得越發大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大人!”陳凱之上前,心裡雖是喜悅萬分,卻知道還有正事。
看著包知府,陳凱之正色道:“學生受人誣告,懇請大人代為做主。”
頃刻之間,時局扭轉。
包虎深吸一口氣,聲調激昂地道:“你受何人誣告?”
“監考官鄭公公。”陳凱之說得乾脆利落。
包虎面上似笑非笑:“噢?他誣告你什麼?”
陳凱之道:“鄭公公與生員曾環,二人狼狽為奸,誣告學生府試舞弊,二人羅織罪名,妄圖謀害學生!”
鄭公公打了個冷戰,這時才回過勁來,高聲道:“誣告,哪裡是誣告?你……你胡說八道。你就是舞弊,咱……咱這裡有證據。”
陳凱之和包虎之間已經相視一笑,陳凱之好整以暇地看著鄭文,冷冷笑道:“鄭公公,鄉試榜單已出,學生現在乃是解元,解元會需要在府試舞弊嗎?莫非學生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