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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陳凱之看著孔聖人的畫像,久久沒有回神,心裡卻在想:“人人道是聖人門下,可至聖先師,對於多少人來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除了到了年節時給你奉上冷豬肉,所謂的聖人教誨,不過是無數人藉以謀生的工具,讀書人是如此,大儒是如此,今日這些‘先生’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其實陳凱之的心裡是氣憤的,但是他也很明白,這就是世道,自己要在這世道里好好活下去,最能依仗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在這世道里,只能靠自己開出一條路,這也是為何他一直都這麼努力的原因!

終於,他將視線收了回來,接著盤膝坐下,取了自己所帶來的筆墨。

自己初來乍到,對於這京師,瞭解不多,也不願意勞煩師兄。

事實上,陳凱之心裡隱隱覺得,就算是師兄出面,怕也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會給師兄添麻煩罷了。

既然如此,那麼要入學,就只能靠自己了。

王家人如此所為,不就是覺得會哭的孩子有nai吃嗎?

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流氓,就可以無敵了?

那麼,我便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有文化的流氓。

陳凱之想定了,便攤開紙來,蘸墨之後,正待要下筆。

這時,卻有人察覺到了陳凱之,這裡本是清幽之所,除了祭祀,平時來的人少,只有幾個文吏在此打理。

那文吏瞪著陳凱之,厲聲道:“你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

陳凱之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在乎對方正瞪著自己,而是很平靜地道;“聖人的殿堂,難道身為讀書人,不該來嗎?”

這一句反詰,令那文吏詫異起來,頓然語塞。

陳凱之說的沒錯,朝廷和文廟,都是鼓勵來文廟裡拜謁至聖先師的,人家莫說是現在來,便是三更半夜來,也該是鼓勵的事。

這文吏只好收斂起激動的情緒,這時便細細地打量起陳凱之來。

見陳凱之一身儒衫綸巾,顯是讀書人,何況人家能進學宮,那麼,至少也該當是舉人,舉人老爺是何等人,怎麼可能是他一個小小文吏所能招惹的?

文吏的眼眸微微轉了轉,不再怒目而視,而是很疑惑地問道:“只是眼下,各院的博士已經開講,公子不去聽講,何故來此?”

語氣明顯的客氣了不少。

陳凱之朝他一笑道:“因為學生乃是聖人門下,是至聖先師的學生啊。”

呃……這傢伙,是個呆子麼,怎麼瞧著像是故意抬槓一樣?

當然,孔聖人是所有讀書人的學生,的確是沒錯的,至少道理上來說是如此,可陳凱之這話,確實有抬槓之嫌啊。

這文吏想了想,也不好繼續追問了,畢竟有礙陳凱之的身份,這樣的事,他不好處置,那便只能上報了。

他朝陳凱之作了個揖,便自去通報去了。

這裡倒是一下子又清淨了,沒有人打擾,陳凱之提起的筆便落了下去,心無旁騖地開始寫文章。

片刻功夫,一篇文章寫完了,他似乎並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將這文章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風乾墨跡,接著繼續寫。

其實這樣寫,陳凱之心裡挺疼的,畢竟浪費了太多紙張,若不是自己手頭漸漸寬裕,還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他連寫了幾篇文章,終於有人跨檻而入。

此人乃是學宮中的教導,官職很低微,不過是七品,負責學裡的風紀,叫周壁。

別看他地位不高,可在學宮裡,卻是許多人敬畏的角色,方才他聽到文吏來報說,這個時辰居然還有舉人逗留在這孔廟裡,頓時拉著臉,匆匆而來。

其實在此之前,對於周壁這個人,陳凱之已經打聽清楚了,周壁確實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