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他的腳下斬出,於是繩子自這出劍之人的腳底下斷裂,在他身下的人全都又墜回火海。
“巡察使葉帝!”伍老大的臉色極為難看地道。
“你是說那人是葉帝?”貳負望著那繩子之上迅速攀上崖頂的三人,聲音也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不錯,那斬斷繩子之人正是葉帝!”伍老大沉重地點點頭道。
“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自己的兄弟也毫不猶豫地殺掉!”貳負自語道,心中又不免有些微微的寒意。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葉帝不斬斷繩子的話,這根繩子很可能真的負荷不起而斷裂,甚至一個人都別想活著逃離火海。不過如果叫他們揮劍斬去一群自己兄弟的活路,實在不是一個心慈之人所能做到的。只憑葉帝那毫不猶豫的一劍,可看出這人的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利益絕不會在意他人。
“這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郎三似深有感觸地道。
峽谷口,一排彎曲的長竹,呈長弓之狀,長竹曲成圓弧的弧尖,是一根削得極尖的碎竹,長達五尺,竹尾在彎曲的長竹尾一根繃得極緊的繩子之上——赫然是一支特大的勁箭。
長竹三十根,但卻是由一人所牽,這並非人力所拉,而是由一根根繩索所控制,但,在這繩索集中之處,靜立著一人。
肅殺的秋風之中,那人戴著一頂竹笠,黑色的長風衣之領已經悄然翻起。
無法看見他的臉,卻知道他的身材極為修長,而且那股濃烈的殺氣似在打著旋兒的枯枝敗葉之上愈釀愈濃,愈演愈烈。
刑月乍見此人,頓覺秋意更濃。在他身後那群九黎勇士仍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之時,那靜立於長竹邊的人已經出劍了。
九黎族的勇士和刑月都只是剛才拐過一個彎,他們奔行的速度實在太快,已至於差點忽視了峽谷口的一切,包括那一排長竹和那神秘得看不見臉的人,遺憾的是,當他們發現這個人的存在時,這人已經出劍了。
出劍,好快!九黎族中所有的人都為這絕快的一劍而心驚,還有那神秘人的速度。
劍,只是斬在那一串繫住長竹的繩子之上,這似乎有些突兀,但刑月卻狂吼一聲:“快閃開!”說話間,他已帶著懷中的聖女鳳妮倒地一滾。
繩斷,那一排碎竹貫空而過,其速度竟比強弓所發的勁箭更快。
曲著的長竹猛然繃直,那些繩子便成了弦將碎竹射出。
“嗖,呼……”異響之中,慘嚎不斷,那些見機得快的人也學刑月躺地而躲,而見機得慢的人卻成了活靶子,所幸的是,這些削尖的碎竹並沒有太好的準頭,只是一氣亂射,不過,由於其形極巨,殺傷面廣。
林中傷者也近二十,但只有三個倒黴鬼被射死。
一陣混亂過後,再抬頭,峽谷口卻空空如也,只有一根根倒下去的長竹和一截截繩子,沒有規律地躺著,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人們,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那躺在血泊中呻吟的人以一種不可言喻的方式告訴人們,這絕不是一場夢。
刑月迅速躍起,放下聖女鳳妮,如發了瘋似地趕到那一堆倒地的長竹邊,剛才那穿黑披風的人影竟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能夠活動自如且未受傷的,只有十餘人。峽谷之中,除了呻吟之聲,便只有急促的呼吸之聲,顯得無比的空寂,連心跳之聲也顯得那般沉重。
“懦夫,你給我滾出來!”刑月急怒地吼道,他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般窩囊的局面,接二連三地受到伏擊,甚至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有見到。雖然他身為高手,具有高手的氣度,可是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或許只是因為心中的驚懼。
這一排長竹所制的勁箭的確很有新意,雖然簡陋,但卻很有實效,而且這平排地射出本就是一個極其巧妙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