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那竟是花蟆兇人的頭顱。但此刻,這顆頭顱已經變得更難看,更噁心,讓人看了幾乎想吐。
那花蟆兇人的雙手在地上一撐,如受驚的蛤蟆一般躍出土面,似乎有些瘋狂地背向軒轅狂奔而去。
軒轅不由得呆住了,怔怔地望著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花蟆兇人,他竟不知道追,只是緩步來到那花蟆兇人破土而出的地方,那是一個像曾經埋下一個巨大的蘿蔔,但蘿蔔又被拔走之後所留下的坑,而在坑邊的土壤裡,還滲入了縷縷血絲。
這是一個倖存者,這人居然在那充滿了毀滅氣息的一劍之下活著,這完全是一個意外。當然,這也不能不說明這的確是一個極為機警的人,竟能在危險逼臨之前借遁地之法潛入泥土之中,而躲開了軒轅絕殺的一劍,但他的手卻因護著頭頂而被割入泥土之中的劍氣削得皮肉盡裂,甚至連頭皮也被割開了數道劍痕。由此可見那一劍的殺傷力是如何的強大,連泥土之下的生命都無法免受傷害,不過,這人的頭髮一定是在潛入泥土之前被劍氣絞削乾淨。
軒轅不由得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許,連他自己也讀不懂這笑容之中的涵義,只是在頓首蒼穹之時,驀地多出了無數的感慨,而這種感慨正是他笑的原因。
笑,更因為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解脫的輕鬆。畢竟,他這一劍殺死了九名敵人,更嚇退了剩下的一名敵人。那倖存的花蟆殺手驚叫時的表情,便像是見到了噩夢之中見過千百次的魔鬼,充滿絕望和瘋狂,顯然是軒轅那一劍已在他心目中種下了無法抹去的噩夢。
軒轅笑了之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竟輕輕地嘆息一聲,臉上的表情也在剎那之間變得深沉冷漠,或許可以說是一種無奈,深沉的無奈。
但他又能如何?也許,這就是命,不可逆轉的命,這一切,只是因為帝恨的出現。
帝恨悄然出現在軒轅身後的七丈之遙,腳下正在輕撥著那雜亂的枝葉,每一步都是那麼沉緩,像是在敲擊喪鐘,將一切的基調置之於一種哀婉而鬱悶的情緒之中。
帝恨出現於軒轅最不想他出現的時候,這也許正是帝恨的戰略,正是帝恨所想要的——殺人者,從來都是會把握機會的人。
帝恨是一個殺人的高手,所以他比別人更會把握機會。因此,他此刻的出現,不是個意外,而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在這之前,軒轅著實讓帝恨吃了一驚,這一驚絕對不小!
帝恨吃驚軒轅那驚天動地的一劍,驚訝軒轅居然能夠擊殺那九名一流殺手。其實,他在神谷的那片迷陣之中,便知道軒轅有一手極為可怕的劍招,正因為這可怕劍招的存在,所以帝恨才會受了那般折辱,也因此而恨透了軒轅,但那個時候,他知道軒轅根本就沒有力量使出這可怕的劍招。不過,軒轅此刻卻是毫無阻隔,而且將這可怕的一招發揮得超乎了他想象的可怕。如果剛才換了不是那十名一流殺手,而是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避開這無與倫比的一擊。
帝恨只是輕輕地踢開那些倒地亂七八糟的斷枝碎木,似乎只是計算軒轅剛才那一擊的可怕力量,而並未注意到軒轅的存在。但軒轅卻知道,接之而來的便是他所面臨最為嚴峻的考驗,而他此刻的狀態,根本就沒有可能再使出驚煞三擊。不僅如此,此刻的功力大概還不到正常狀態下的五成,而帝恨卻是生力之軍,他又如何能夠勝過對方?抑或是在帝恨的手下離去?
軒轅迅速盤算,他該如何去面對這場戰鬥,更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功力。他絕不能死,但帝恨肯定不願讓他活。軒轅甚至明白,自他追出君子城之時,便一直墜入了帝恨的算計之中,這也是他為何一出君子城便有一種極為不祥之感的原因。只不過帝恨怎會知道他一定會跟著追出君子城?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考慮這些問題。當一個人面對生死之時,周遭所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