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提心吊膽,您小人家是在抓周呢,關乎國家社稷呢,能不能別抓這麼玩物喪志的物件啊!
可趙恆高興啊,玲瓏球裡面是他讓工匠打造的縮小版玉璽,瞧瞧他家皇兒是多麼的慧眼識珠。正好壽春郡王又開了尊口叫了聲“父皇”,龍心大悅都不夠來形容趙恆的心情了,他嘴巴都要笑咧開了。
然而對劉德妃和郭槐來說,這一幕簡直是噩夢,狸貓開口說話了說話了說話了!這還沒完呢,抓完周了,趙恆抱著他家心肝要回金鑾殿了,壽春郡王趴在官家的肩膀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小呵欠,不知道多少大臣在心裡發出憐愛的呻吟聲。
可事情就是那麼有兩面性:
“喵~”
壽春郡王絕對是衝著他們這邊“喵”了一聲,毛茸茸的貓臉上那鬍鬚都在張牙舞爪。劉德妃能撐那麼久,都還是心理素質好的,結果人家壽春郡王一個“喵”,她的心理就跟決堤的海似的,一個大浪打過來直接糊在礁石上,不暈也得腦震盪。
“咕隆!”
劉德妃就這麼暈過去了,郭槐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他也想暈。
——壽春郡王的抓周禮轟轟烈烈結束了,似乎開啟了什麼不得了的模式呢。
現被封為壽春郡王趙受益,也就是再一次來了次奇幻之旅的顧青,他也不是沒有穿成過動物,比如他曾經做過蛟龍,還曾經做過恐龍,但這次吧稍微有點不一樣,他是能化形不假,可鑑於他“成精”時日尚短,實際上也就一年,所以貓性未除。好在他現在化形的是個嬰兒,貓性和嬰兒的本能在很多時候都是重合的,比如舔手(爪子),打滾,愛玩球什麼的。
事實上,還有愛爬樹,愛在夜間出來活動。
咳咳,好像知道的太多了,但皇宮裡誰也比不上劉德妃和郭槐,尤其是郭槐知道的多。因為隨著壽春郡王的長大,成為皇城一霸,整座皇宮都是他的地盤,郭槐再躲也躲不過,總有機會見到壽春郡王。
爬樹的壽春郡王,騎大馬的壽春郡王,和宮女玩躲貓貓遊戲的壽春郡王,拿著彈弓端鳥窩的壽春郡王等等,在其他人(主要是壽春郡王的鏟屎官們)看來,壽春郡王多有活力,多聰慧。可在“我兩眼能看到精怪”的郭槐看來,上面系列活動裡的壽春郡王都得替換成狸貓,一隻皮毛油光發亮,還有著環狀花紋尾巴的狸貓!!!
如果單看那隻狸貓,體態優雅,皮毛髮亮,上面的斑紋也很獨特,非常的萌。可郭槐一點都萌不起來,他就覺得他仍舊處在連連噩夢中,那不是狸貓,不是壽春郡王,那就是羅剎鬼,是來報仇雪恨的!
問最後一點郭槐怎麼知道,無論他昨天夜裡睡到哪裡,即便是睡到皇城外他的私宅裡,第二天醒來他的床頭總是會放著死老鼠;不管他走到哪裡,只要是遇到貓——即便那貓不是狸貓——貓們總是盯著他衝他咧嘴笑……郭槐膽子再大也被嚇掉了。
短短時間內,郭槐就從囂張的內監變的瑟瑟縮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穿著那身灰色的內監服飾,看上去就像是隻灰撲撲還瘦脫了的老鼠。
一個字,慘!
劉德妃的日子也不好過,她一直都很受趙恆愛重不假,可誰讓半路殺出個小妖精——字面意思——呢,血濃於水的寶貝兒子,和愛重的女人,男人啊,尤其是盼兒心切的男人,過不了多久就會看出這兩個在他心中孰輕孰重了。劉德妃雖沒有失寵,但到底不比從前了,再加上她也是千盼萬盼來的兒子,因為她自己造的孽早產了,使得小孩兒體弱,到底沒活過兩週歲就夭折了。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變態,在多重摺磨下,劉德妃黑化了,她藉由她兒子的夭折,懇請趙恆請來了當朝最德高望重的了無大師來給她兒子做法,送他安然往生。
這自然是要“暗度陳倉”:祈福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