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跳了一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你能不能替我向她傳個話……”話剛出口,我猛然停住了。是啊,能傳什麼話呢?說我強烈的想著她嗎?說我急於安撫住她的胡思亂想嗎?
*等我的話。
“看她是否有時間來這裡……”我輕聲的說。
“我,儘量吧。”*遲遲疑疑的,我不由疑心更重了。
她依然未來。我的心由焦急慢慢變為冰冷一片。
我返回了學校。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知道了*一直刻意向我隱瞞的所謂的“事情”是什麼了。
自打那天歡子忘形的抱住我之後,可怕的流言蜚語慢慢在同學們之間由開始的悄聲細語發展到公開的談論。
而這種流言蜚語就像一種慢性的瘟疫,在人群中不停的傳播,傳播。
“高二·一班的體育委員郭歡歡喜歡她班的李鈴,那天還強行摟住李鈴呢,結果李鈴嚇得暈倒了住院了!”
“聽說她倆從小就在一起,那個郭歡歡為了李鈴還被趙曉飛捅傷了!”
“她兩個的家長都禁止她倆在一起了,倆人還整天形影不離的!”
“怪不得那郭歡歡和男孩一樣的穿著、打扮,原來她喜歡女孩子!真可怕!”
“真不要臉,她一個女孩子還追咱的校花!”
……
當我親耳聽到了這樣的交談時,我的心彷彿被鐵錘不斷重重的擊打著。
原來如此,原來我的歡子就這樣被惡言惡語一直包圍著,我的暈倒、住院都成了指控她的有力的罪證。
我的心碎了。為了我的她被動的承受的這些痛苦。
我痴痴的盯著她。
她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這是下課休息時間。我等著她能轉過身來。但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雙肩保持著僵硬的姿勢。
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我望著她的眼中又不爭氣的湧滿了淚水。
“鈴鐺,你怎麼了?是心口疼麼?”一直在我旁邊喋喋不休的*緊張的大叫。
她的雙肩抖動了一下,臉稍微側向了我。
快轉過來,快轉過來啊!我在心底吶喊著。
我的淚水更加難以抑制了。
“鈴鐺不舒服了!”*更大聲的叫,同學們紛紛跑過來關切的詢問我。
她終於猛然的轉過了身體。我定定的望著她的雙眼。啊,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我心痛的捂住心口。我分明看到了她滿含著壓抑的痛楚的雙眼,此刻異常複雜的緊緊的盯著我,那裡有著愛戀、關切、心痛、自責、酸楚……
時間似乎靜止不動了。
我們就這樣定定的望向彼此,一直望到了彼此的心底。
那一刻,我從她的眼中讀出了許多內容。現在的她比我更為痛苦,她在強烈的自責著,她在對我更為強烈的思念著,她拼命的剋制著衝向我的強烈的衝動。
啊,我的歡子!你一直都是最為痛苦的那一個,為了我,你即便承受著巨大的委屈與痛苦,你也都一直在隱忍、剋制。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歡子為什麼在刻意的遠離著我。在我生病住院的這一個來月裡,她要比我提早、更多的承受了這種可怕的同學們無形之中傳達出來的譏笑和鄙夷。而她這樣作,更為主要的是為了避免讓我去承受她此刻所承受的一切,為了保護我,她默默的獨自在用雙肩為我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我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的眼中也同樣湧起了晶瑩的淚水。
我低下了頭。為了她,我也應該去隱忍,去承受。
我們太弱小了,我們還沒有任何的力量去昭告天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