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羊入虎口嗎?”
那扈從道:“說起來也是曹成的運氣,就在前一陣子,襄陽的女真士卒大多調去陝西。如今,留在襄陽的女真人不足三千,雖說還有一些河北籤軍,並徵召了大量民夫,可襄陽城實在太大,他們那點人馬守城都難,更別說去攻打曹成了。所以,在三五個月之內,我想女真人還沒有出兵解決曹成的可能。”
“襄陽的女真調去陝西……”李橫皺了眉頭,良久,一臉的激動之色:“是的,肯定是的,德遠在陝西還真是鬧出偌大動靜來,果然了得。”
“屬下不明。”
李橫道:“關中本有一路女真主力,甚是強大。可現在,就連豫東的金軍都被抽調入關,想來韃子在陝西的戰事吃緊,兵力不敷使用。張德遠在那邊的佈置應該讓女真人很是頭疼,我猜,最早今年秋天就是一場大戰。哎,張德遠果然了得,可嘆我現在在江漢卻是一事無成。”
他鼻孔堵塞,說起話來也是翁聲翁氣的,聲音中盡是不甘。
聽到這話,眾扈從也是心中頹然。
是啊,王慎飛揚跋扈,根本就不把大家放在眼裡,軍務李相公也是完全插不進手。
他又剛獲取了一場酣暢淋漓大勝,收復了整個江漢。朝中又有杜充提攜,以此戰功,怕是要開牙建府了。
真到那個時候,李相公也制他不住。
難道這次江漢,大夥兒真是白來一趟?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各方(三)
熱汗滲出來,李橫嘆息著不住用麻巾擦著額頭。
雖然說心中頹然,卻又極大地不甘。他心中飛快地將江漢地區各路軍馬和相關勢力在心中過了一遍,賊軍退卻之後,王慎的部隊已經分散成許多股,一路高歌猛進收復以前淪陷的州縣。北面且不說了,那邊是女真人佔據的襄陽,王慎現在也沒有追擊曹成,主動去惹金兵的跡象。
西面是江陵府,那邊還在朝廷手裡。江陵知府的官職雖大,可他卻管不到王慎,而且,也不聽我李橫的,可以忽略不計。
南面……南面是洞庭湖……
自鐘相等一干邪教徒作亂一來,洞庭湖區的澧州和以南的鼎州、辰州一片糜爛。
鐘相的摩尼教妖人兇殘嗜殺,朝廷在南方處處都是民變,實在抽不出兵馬,只得調大捉殺使李成的兵馬過來征剿。
如今,李成部和鐘相在鼎州、辰州打成一團。李成雖然佔了上風,可他的部下不善水戰,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正在湖南一帶糾纏對峙。
聽說這個李成的兵馬都是北地精銳,能征善戰,李成又有萬夫不當之勇。若是引他來江漢,倒可制衡王慎。
想到這裡,李橫精神一振,指了指榕樹下的幾張石凳,示意眾幕僚坐下,緩緩地將自己的這個思路說出來。
最後,他擤了一把鼻涕,道:“各位,你看此事可成?”
一個幕僚皺著眉頭:“相公不可,小生聽說這個李成當初受招安乃是王慎一手促成,二人私交慎好。若是招李成過來,二人沆瀣一氣,豈不更是麻煩。王慎雖說飛揚跋扈,可做事好歹代表著杜充的臉面,未必肯將事情做絕。而這個李成匪氣極重,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相公一條心。若是撕破臉,咱們豈不是平白招來一頭惡虎?”
“是啊,是啊,相公三思。”眾幕僚都是憂心忡忡,正如剛才這人所說,王慎雖然可惡,可做事還是有底線的。但李成這人以前在兩淮的時候,攻州掠縣,搶劫百姓,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的。想起李成在兩淮屠戮百姓的兇殘,大家都是膽寒。
李橫翁聲翁氣,道:“你等這就不知道了,沒錯,李成是王慎出面招安的,可用的卻是張德遠張相的名義,這個情分,卻是要記在張浚頭上去,和他王慎無關。咱們大宋的官在朝做官,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