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明白,所以也默許了讓高維來讓他看看的提議。
但眼前生澀而又帶著點小脾氣的少年,實在讓徐訥覺得不太順眼。
在徐訥的心目中,自個兒看大的徒弟是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徐訥略帶挑刺的審視目光,讓高維心下一凜。慌忙恭敬行禮。
他有些後悔了,徐訥既是曼雲的師父又是周顯義子,雖不姓著周,但與周家關係密切,即使姑姑高氏對徐訥也是尊敬有加。
“高維!蕭泓!”,徐訥懶理少年心事,只簡單的點兩個名讓兩人相互知道,就振衣坐下,狀似無意地又再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些什麼?”
原來是那個曾叫提議高掌櫃改名的高家子。蕭泓輕哼了一聲。扭頭重靠上榻背閉上了眼。反正他盯也就是盯個方向,也看不出高家子長得是什麼樣子,不如就此作罷。
高維微微一驚,他打量了下蕭泓。終於將記憶中那個洛京西郊的男孩和後來打聽到的名字,還有眼前的少年對上了。
難不成,周家阿爺還與景國公府有著聯絡?那麼他提起的姑母和姑祖母就應當是陳朝前兩任的皇后……
高維腦子裡一陣兒亂。面上卻放了晴,很是謙和地向著蕭泓行禮道:“第一次見蕭兄。高維魯莽了,還請蕭兄見諒。”
“我以前見過你的!”。另一邊也同樣記起洛京相遇場景的一個,既不領情也不隨和。
好在高維心胸與風度都不錯,幾句客套的場面話下來,漸將室內尷尬不安的氣氛調節升了些溫度。
敦厚的周慎兩邊都叫著哥哥混稀泥,少年人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出盞茶的功夫,就拋了剛才的劍拔弩張,雖不熱絡,但也算和氣一堂。
一直沒說話,只聽著幾個少年做著交流的徐訥,在角落坐著,認真觀察著高維的一舉一動,若有所思……
敦院裡,徐訥在藉著蕭泓在相高維這個“女婿”,而藏岫樓中的周曼雲已是恨不得將自個兒整個人都藏了起來,不復現世。
門是關緊的,身邊人也盡轟走了,被子蒙在頭頂,周曼雲的呼吸長久地凝滯著。
直至將小臉憋得通紅,才拼了命地掙出來,無聲啜泣。
這一刻,她相信了世間事必然是有著得失相衡的規律。得了重生之幸,命運就會讓那些麻煩的事情也提前出現在身邊。
敦院裡,兩個少年的相遇,是多麼諷刺地與前世在夏口雙橋鎮很是類似。
那一年也是深秋,天氣也是同樣的冷,寒意也是一樣地從骨頭裡一點一點往外滲……
夏口西郊獲救後,周曼雲隔了三天,才趕到了本來只用一天路程就能到的雙橋鎮。
蕭泓救人只是順帶,能把曼雲帶到雙橋,她已極為感激,半點不敢對救命恩人提出任何過份的要求。
與夏口一樣,雙橋鎮上也有著乘船南渡的渡口。只是夏口是大城,又有著皇帝駐陛的行宮,官渡豪華大氣。而雙橋只是泊巡江軍船的小地方,因為軍管,商船民船也盡皆不見。
只是夏口失陷後,平日冷清的雙橋變得熱鬧起來,但隨著夏口跟著帝駕逃來的官商搶渡數日後,又漸漸地沉入了惶恐的低迷中。
十月初七的早晨,周曼雲帶著丫鬟畫屏輾轉找到高家臨時借住的小院,很是慶幸地鬆了口氣。公公高恭已帶著長子高績和二房長孫高瑾在前一天追著御舟的尾往江南去了,高家的其他人也已然收好行裝,準備排到船位就行離開。
曼雲見了婆婆黃氏。婆媳兩個抱頭痛哭了一場。
痛快宣洩之後,又一勺酸醋從頭至腳地潑到了周曼雲的身上。
她原本以為高維等人留在雙橋是在等著她。可不想,黃氏吞吞吐吐地在話語裡夾出了真相。
先跟著高維到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