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小年了，培元和玉海東順商量，該給領導和朋友送點年貨。省城一路由張斌負責，送二姐回去時湊一趟。縣裡和公社由玉海和東順安排，市裡由文佳和陳忠負責。每人兩隻滷兔，兩隻蛋雞，兩斤貢菊，既實惠又有柳林特色。 爺爺定好了明天請外公外婆和李玲父親吃飯，培元和李玲陪著外公外婆，直接去了東風飯店。爺爺奶奶，媽媽和姑姑已經等在那裡了。不一會兒，李清揚也到了。 爺爺說：“大家請入席，今天是培元和李玲定親的日子，雖說現在移風易俗，不講究那麼多了，但禮數是不能少的，首先，我們得感謝親家養育了李玲這麼好的孩子，知書達禮，端莊大氣，我們全家都很高興，來，咱們滿飲一杯，祝兩個孩子相親相愛，幸福美滿。” 李清揚說：“說來慚愧，我對李玲沒有盡到一個父親 的責任，幸運的是，李玲進了一中，成了爺爺的學生，培元的同學，才有她的健康成長，我們應該感謝您才是。” 外公外婆也說，確實如此，李玲遇到培元，又能終生得到爺爺的教誨，實在是她的造化。 姑姑和李清揚早就認識，說道：“咱們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再講客氣話了，商量商量他們倆的婚禮還有什麼該準備的吧。” 李清揚說：“一切全憑爺爺做主。” 外公說：“安平這邊爺爺安排，柳林那邊東順早就計劃好了，我們配合就是了。” 姑姑說：“好，那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喝酒了。” 奶奶說：“今天是小年，外公外婆在安平住兩天吧？” 外公說：“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現在就願意睡我那個火炕，原先一到冬天就腰疼，自打睡上火炕腰也不疼了。” 姑姑說：“南方雖然氣溫稍高一點，但空氣潮溼，又不講究保暖，所以好多在北方工作的南方人，冬天都不願意到南方去。” 爺爺說：“我們都是以孩子為中心，不管是安平，還是柳林，你們願意在哪兒住就在哪兒住。” 李玲跟培元說：“你陪外公外婆回柳林吧，我在家住兩天，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張斌送二姐回去，看到車上裝了十幾份年貨，就跟培元要名單，培元說除了二姐，周科長和王場長的，其餘交給二姐夫，他如果讓你陪著去，你跟著去就是了。 培元跟玉海和東順說：“忙了一年了，得讓大夥兒過個好年啊，我看每人發二斤豬肉，一隻滷兔怎麼樣？” 東順說：“行，咱公司制度嚴，老些人都沒嘗過滷兔呢。” 培元說：“說到制度，一定得交稅，這個事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含糊。” 玉海說：“那東順就安排人交稅，殺豬分肉吧。” 東順說：“咱啥時候放假啊？知青要是回家，好讓他們帶上。” 培元說：“要不這樣，知青就不在村裡發了，委託食品公司代發，咱發給知青肉票，去食品公司取肉就行了。” 玉海說：“跟幾個小隊說說，過年給知青的東西統一一下吧，別弄得有多有少。” 臘月二十八，知青們放假了，大家拿著綠豆，紅豆和香油，兜裡揣著肉票和滷兔票，高高興興的回家了。曲桂英一家在村裡過年，培元叮囑她，過年就和外公外婆一塊兒吧。曲桂英說，你放心回去吧，我們一定把外公外婆照顧好。 李玲從安平回來了，外公外婆在村裡過年，她得陪著，培元得回去陪爺爺奶奶和媽媽。他們倆只得分兩地過年了。 外公說：“我們這一來，倒讓你們倆為難了。” 培元說：“這有什麼為難的，才分開幾天啊，我們早就想好了，等選個好地方，蓋一處大房子，能住下咱們大家，等母親退休了，都過來住。如果回安平呢，就把家裡的房子好好改造一下，每個臥室都盤上火炕，一大家子在一塊兒，那才熱鬧呢。” 外婆說：“好啊，我們倆冷清了半輩子，老來有福了。” 培元他們上車走了，至中喊了一宣告年見，羅剛羅強也喊著明年見。李玲心裡突然有點酸楚，好幾年了，節假日都是和培元在一起過的，這都要結婚了，卻要分開過年，還真有點不適應。她怕眼淚流出來，趕緊和羅雲說起別的事來。 李玲說：“你現在走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