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看不透你。」李青山斂了笑意,說道:「你和裁決天諭二位神座是不一樣的人,當年師兄和我從未在你身上看到一絲對權力的野心,甚至你對昊天光輝在人間的播灑似乎都沒有太大興趣,你苦研教典,你救苦扶難,你慈悲但不以慈悲為懷,你冷漠卻不以冷漠為趣,你是一個近乎完全透明或者說光明的人。」
李青山的聲音漸漸冷冽起來:「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當年你會忽然變成那樣一個人,你會做那樣一件事情,成為神殿第一個被囚禁的光明大神官,我更不明白你為什麼脫困之後還要來長安城,你究竟想做什麼?」
「世間一切事與法,皆由昊天註定,我們在世間的位置也早已註定。我的位置在光明神座之上,我的使命便是看到黑暗,僅此而已。」
略一停頓,光明大神官抬頭望向院牆上方亂樹枝後凌亂的天空,臉上浮現出一絲慈悲的笑容,繼續說道:「如果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使命,那麼世間所有事情都會簡單很多。當年我看到黑暗,本應由裁決去淨化黑暗,然而沒有人願意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只好多做一些。」
他收回目光,望著李青山說道:「無論你看或不看,黑暗總在那裡,但既然看到了,我實在沒有辦法當做自己沒有看到。」
李青山搖頭說道:「如果世間一切事與法皆由昊天註定,那我們何必還要修行求索?黑暗在那裡,自有昊天淨化,你在自己的位置上完成自己的使命便好,何必還要做這些事情?如果你真能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使命,現在的你還應該是坐在神座之上受萬民崇拜的光明大神官,又怎麼會變成所有人都想殺死的喪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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