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在意的是在光明祭上滅掉書院,他最想看到的畫面是,當二十三年蟬現身時,他揮手勝之,然後以瀟灑之姿震懾人間。
很遺憾啊,書院始終沒有來人,那個該死的林霧不肯出現,你既然是我的一生之敵,為什麼在這種時刻不出來配合我?
掌教隔著輦畔的萬重紗幔,望向遠處的莽莽群山,見山間秋葉紅黃悽美,只覺好生寂寞,心情失落的無法言語。
他今日說了第一句話。
如雷般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遺憾,還有幾分寂寥,穿過輦畔的萬重紗幔,在桃山的山野間迴蕩不停。
「書院無人矣。」
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清楚。
整個人間都知道,光明祭是西陵神殿為書院投下的一個局,而夫子在泗水畔登天后,書院與道門在青峽、在長安、在人間各地相爭相殺,看似強大,實則付出了極慘重的代價,明知光明祭是局,如何破之?
然而如果夫子還活著,軻浩然還活著,即便他們沒有那身難以想像的絕世境界,難道他們就能眼睜睜看著書院的弟子死去?
掌教說書院無人,說的不是書院現在的實力受到重創,而是說在夫子和軻浩然之後,書院再無人有直闖桃山的勇氣。
血色神輦裡,葉紅魚一直在閉目養神。
中南海與天諭院院長的激烈爭論,沒能讓她神情有絲毫變化,南海少女小漁說陳皮皮是她男人時,她唇角微揚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當掌教說書院無人時,她笑容裡的嘲諷意味則是越來越濃。
她知道寧缺就在桃山,只是不知道他這時候在哪裡,她知道他最終肯定會出手,只是不知道他暴起時會最先向誰出手。
忽然間她睜開眼睛,美麗的眼眸深處星輝微閃。南海大神官的傳人,先前都不能讓她睜開眼,是誰讓她如此吃驚?難道寧缺出手了?
葉紅魚在神輦裡睜開雙眼的同時,桃山外的山道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奔跑,緊接著傳來是金屬沉重的撞擊聲。
前坪上數萬昊天信徒愕然回首望去,只見先前在集結完畢的神殿騎兵陣勢有些微亂,隱隱可以看到一道煙塵快速前行。
緊接著那處傳來的聲音變得更清晰了些,確實是有人在奔跑,在密集如林的騎兵裡高速前奔,而那些金屬撞擊聲則是來自兵器。
神殿執事的警聲自遠處響起:「有人闖山!」
祭壇四周的修行強者和尊貴的賓客們微微皺眉,看著那處漸漸騰起的煙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真的有人在闖山?
西陵神殿便在桃山之上,不知隱藏著多少強者,只是神殿騎兵和西陵神衛便足以殺死幾乎所有的入侵者,千萬年來除了夫子曾經做到過,誰能闖上桃山?
南海諸神官能夠來到前坪,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道門正統,桃山歸客,得到了昊天的允許,此時在闖桃山的人又是誰?
片刻後山下煙塵愈大,金屬撞擊之聲不停響起,越來越急促,而闖山之人的腳步聲則消失無蹤,看來已經陷入了苦戰。
第五卷 神來之筆第四十七章 唱支山歌給你聽,我自威風凜凜
聽聞有人闖山,祭壇四周的人不免震驚,因為這山不是別的山,而是桃山,但片刻後他們的情緒便平靜了下來。
煙塵漸盛,交戰之聲漸驟,戰況看似激烈,反而說明闖山之人已經陷入苦戰,那裡還只是桃山戒備最鬆懈的外圍,由此可見來人的實力如何。
尤其像金帳國師或佛宗七念這樣的強者只是向煙塵起處望了一眼,便已經確認,那人最多洞玄巔峰的水準。
先前葉紅魚準備命令裁決神殿直接碾壓南海諸人,兩千護教騎兵已然集結成陣,即便因為地形的緣故無法衝鋒,依然不是如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