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與陣意不停發生著碰撞,朱雀大道上出現無數道極細而鋒利的線條,街道上不時響起氣泡破滅的輕噗聲。雪殘符破。
觀主的聲音在風雪中近了幾分。
「就算有驚神陣加持,弱小如你,也不可能守住這座城。按照你的性情。你應該早在前些天便逃離,結果你依然在街上,這讓我有些意外。」
「老師把這座城留給我,我只好留在這座城裡。而且如果我明白的更早一些,也許前兩天便已經把驚神陣修復如初。」
寧缺說道:「而且很遺憾的是,這幾年她在長安城裡呆的時間太長,我自已太懶,什麼事情都讓她去做,結果她走過的地方太多,留下的氣息太多。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長安城現在的危險是我們夫妻的責任。」
「你說的對,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早就已經逃出長安,但既然是她和我的責任。而她現在已經死了,那我只好留下來扛,因為她是我的妻子,這個帳總是要認的。」
觀主知道他說的是誰,說道:「哪怕明知守不住?」
「因為知道,所以要守。知道守不住,還是要守。」
寧缺說道:「這是我的知守。」
說完這句話,他看著風雪中越來越清晰的那道身影,雙手緊握刀柄,左膝微曲,身體緊繃如弓,揮刀砍落。
他明白觀主說的是正確的。
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字,他還不能完美地調動驚神陣。
他以前會的唯一神符是二字元,那代表著切割與絕對的執拗,但那也代表著平行的對立,與周遭的天地很難發生聯絡。
昨夜他悟出了乂字元,那兩道平行對立的線條相交,開始相通,於是可以借用驚神陣裡的天地之力,擁有了五境之一的威力,但兩條線的四角入天落地,卻是漸行漸遠,無法迴圈回復,只能逐漸散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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