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堂裡的蟹黃粥要單算錢,不包在食宿費裡,何必浪費。」寧缺呵呵笑著繼續招呼他坐下,「而且咱們之間也別說求人這麼難聽的詞,應該算是互相切磋。」
「切磋?」陳皮皮輕蔑望著他說道:「就憑你也有資格和本天才切磋?」
寧缺不依不饒繼續招手示意他坐下,認真回答道:「我才剛剛上路,不過誰能知道日後我們倆在這條路上誰能走得更遠些?你現在對我好些,將來我再還你些情份,你也不見得吃虧,再說我可以教你數科不是?」
陳皮皮還真被他這段話繞暈了,驕傲地哼了聲便坐到他身邊,伸手拿起一個冷饅頭又抓起一撮鹹菜送進嘴裡啪嗒啪嗒吃了起來。
「為什麼你總是入夜方行動?白天見面豈不是更好?」寧缺說道。
陳皮皮嚼著饅頭含混不清回答道:「餘師姐白天一直在這兒描小楷,我哪裡敢來?你得弄清楚了,書院規矩嚴禁我們幫助樓外的學生,我給你留言指點可是冒著被師兄痛揍的危險,你也不說多表示一下感激。」
「這不是在請你吃饅頭嗎?」寧缺笑著應道:「我知道書院規矩大,那些教習動不動就揮老拳揍人。怎麼聽著你更怕那位二師兄?」
陳皮皮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傢伙很好奇書院後山裡的情況,冷笑著說道:「和二師兄的拳頭規矩比起來,書院的規矩不要太溫柔。」
都是十六七歲辰光,食量極大,二人風捲殘雲一般把饅頭鹹菜消滅乾淨,陳皮皮又摸到東窗畔偷了那位女教授的水壺,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然後揉了揉肚子,看著寧缺故作淡然說道:「說吧,今天你又想知道什麼,如果是想問怎麼進二層樓那就免了,雖說老師很疼我,但這種大事兒我是沒辦法說話的。」
「相識多日,你看我是那種想不勞而獲的人嗎?」寧缺不屑輕笑掩飾失望,接著說道:「今天就是想請教一下你,我現在能感應到天地之息,那接下來呢?」
「你現在剛剛進入初識之境,先培心靜氣把修為穩固下來再說,可不能貪多。」陳皮皮極認真地解說道。忽然間他的眉頭蹙了起來,藏在身後正偷偷比劃著名手印的右手一僵,緩緩抬頭看著寧缺的眉眼,有些遲疑問道:「你只通了十竅?」
寧缺老實說道:「昨天夜裡嘗試一下內觀,腦海里的畫面太模糊,氣海雪山就像兩個墨糰子,實在是看不清楚十七竅裡通了幾竅,今天也是想請你幫我看看。」
陳皮皮搖頭嘆息說道:「不用看了,你確實只通了十竅,恰恰站在能否修行的生死線上,如果你毅力稍差,那肯定還是沒有任何可能。」
他面無表情看著寧缺,心想這傢伙吃了如此寶貴的通天丸,自己雖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還有別的奇遇,終於逆天改命強行通竅成功,已然是世間的異數,然而如此異數最後卻依然只通了十竅,乃下下之資,實在有些遺憾和令人同情。
寧缺臉上沒有流露出悻悻之色,微微一怔後笑著說道:「總比一竅不通要強不少。」
「你也不用完全失望,能進二層樓的人不見得都是修行天才。」看他沒有自怨自艾,陳皮皮反而覺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對方,拍了拍他的肩頭,笑著說道:「老師挑弟子從來都不會只看修行潛質,如果你能在別的方面做到極致,說不定也能入他老人家法眼,到時候你想不進二層樓都不行。」
寧缺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感激一笑,目光下意識落在他身後那排書架上,他清楚書架之後便是通往傳說中的二層樓的通道,只是不知道自己日後有沒有這份幸運,或者……以後真要像女教授說的那樣,把這道書架撬開?
收回目光,他繼續問道:「如果初識之境便是感應到天地之息的存在,那麼接下來如何運用?我現在已經能夠透過天地之息感知到具體事物的存在,可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