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峰洞府。

李析正盤膝而坐，雙眸微微閉起，在其頭頂，赫然盤懸著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息，一邊堂皇厚重，至剛至正，一邊魔氣森森，晦暗詭譎。

這兩股氣息涇渭分明，卻又相互融合，隱約間，似有兩條首尾相銜的陰陽魚在旋轉游弋，形成迴圈往復，無窮無窮之勢。

混沌之中，他身上的氣息愈發縹緲朦朧，虛實難測，原本接近乾涸的法力與神魂也在這股氣機的滋養下逐漸充盈。

由於修煉《幻陰天魔經》時如有神助，在到達第五層圓滿後，他體內的魔氣終於跟此前的靈力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從而令他隱隱掌握了一絲陰陽大道的精髓。

當然，以目前來看，距離觸控到陰陽本源還很遙遠，但是對於還不到煉虛境的他來說，這種程度已經可以說是駭人聽聞了。

只要再給他些許時日積累，說不定真能一舉凝聚出陰陽本源，提前踏足規則的領域。

陰陽本源乃是最頂級的成道之路，品階絕不在輪迴本源之下，若有機會御使陰陽之力，李析自然不會放過。

就是不知道諸天萬界內有沒有一位陰陽道祖......

“呼！”

良久之後，異象消散，李析長出了口濁氣，緩緩睜開了雙眸。

此刻他臉色雖然依舊顯得蒼白，精神卻好了不少，起碼不像剛才那般孱弱不振。

就在這時，洞府外出現了一道窈窕曼妙的倩影，其黑裙裹身，容貌美豔絕倫，氣質晦暗幽冷，如同一抹淵深夜色。

“少魔羅。”

看到她後，李析連忙開啟洞府外的禁制，起身迎了出去。

季凌娥微微頷首，接著仔細將他打量了一遍，而後直截了當的詢問道：

“怎麼樣？你沒事吧？”

從李析剛才中途離開時的表現，她便猜到對方損耗不輕，畢竟想要驅使一件極具攻擊性和殺伐意志的道器，其消耗絕對遠遠超出了化神修士所能承擔的最大負荷。

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童掄著百斤大錘一樣，未傷人前先傷了自己。

因此，她處理完手上的事務後，便立即趕來探望。

所幸李析的情況比她想象中要好許多，除了臉色有些發白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我沒事，經過調息之後，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李析笑著解釋道。

季凌娥聽罷鬆了一口氣，美眸中掠過一縷暖意，柔聲言道：

“這次多虧有你，否則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季凌娥也並沒有詢問李析是如何得知蠱毒之事的，眼前的男人明顯有著自己的秘密，既然願意告訴她，必然不會有害她之心。

想到這裡，她心裡對李析愈發感激，甚至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情愫。

“你的道友季凌娥對你的好感度提高，當前好感度五顆星”

滿好感了？

系統通知響起，李析不由心頭一跳，沒想到季凌娥居然會如此友善。

此前他確實向對方隱瞞了自己擁有道器的事情，結果不僅沒有讓其產生芥蒂，反倒連好感度都直接拉到了五顆星。

現在看來，眼前這位美女“主人”對他確實沒得說......

正當他念頭閃爍之際，季凌娥驀的俏臉泛寒，從空間法器中甩出了一個圓滾滾的頭顱，咕嚕咕嚕地掉落在地。

虔姥姥？！

看到地上那個面容扭曲的人頭，李析頓時一愣，而後立刻就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只聽季凌娥語聲冰冷地言道：

“就是這個老東西，乘人不備的時候，往我日常修煉時服用的凝真丹中下了血靈噬魂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