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被人趁虛而入也是有可能的,林風道,“這種殘缺,我在另一人身上看過,但不是天生的。”
她口中的“另一人”是顧池。
當年顧池為了抹掉文心花押上的痕跡,付出了代價,導致他至今也無法進行文士之道圓滿儀式,連身體也被拖累成藥罐子。杏林醫士隔三差五問診也無法將其徹底根治。
鮮為人知的是顧池缺少的部分並不多。
至少沒多到文心花押都受影響。
缺損越多意味著付出的代價越大,而代價越大則意味著“目的”越重。那名女官身上怕是有更深的秘密,女官索求的也不只是利益這麼簡單。在曲國的地盤上,林風無法派人深入調查,只能賭一把了。賭女官身後有大魚,賭這根導火索會引爆曲國上層……
林風嘆氣:“對孩子出手,非我所願。”
她自認為跟翟樂同輩,王太女就是小輩,算計小輩讓道德水平較高的林風有些羞。
“林小瑪瑪還是要多學學公羊永業幾個……這些老東西別說對孩子出手,對孩子的孫子出手都沒見他們手軟……”公西仇替自己的道德底線默哀了三秒,“不丟人的。”
林風笑容略顯勉強:“嗯。”
公西仇終於上崗,羅殺也能輪班歇口氣。
二人約好一人值班六個時辰,羅殺來換班的時候發現他化成大蛇盤在半山腰上的松樹上,這個位置夠高夠偏,視野廣闊。蟒蛇纏在樹枝上,尾巴時不時翹起,左右搖擺。
,!
一雙蛇瞳時常盯著下方的人影轉悠。
不單獨看誰,但看的都是女郎。
羅殺:“……我是不是抓到你把柄了?”
他要告發公西仇以公謀私,整天偷窺風華正茂的女郎!羅殺都不知道這條蛇是怎麼修煉童子功到這把年歲的!公西仇都懶得看過來,慵懶道:“你懂什麼?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天下太平,所有美好事物都熱情洋溢……不愧是瑪瑪帳下,全都是好人……”
羅殺沉默了幾息。
“你說的好人是指在地裡做手腳嗎?”
搖晃的尾巴停了下來:“嗯?”
羅殺選擇緘口不言。
公西仇大概還不知道,林風最開始的後手不是什麼給王太女下蠱——翟樂將女兒送過來也是臨時起意,屬於不可控的變數——更不是什麼引爆王太女身邊大瓜!是在籍田埋下蠱蟲,這片地方是她可以自由活動且翟笑芳不會掘地三尺的安全區域,適合動手。
羅殺親眼看著她搞的。
不僅是籍田底下有,收割上去的稻穀也埋了一份。羅殺不知道那玩意兒具體用途,但從林風不時蒙上陰影的眉眼也看得出——
不是啥好玩意兒。
大機率波及範圍廣且會牽連無辜。
公西仇停擺的蛇尾又重新恢復活潑,顯然是在羅殺暗示下發現了什麼。他聲音不改歡快:“雖然做了手腳,但會愧疚,是好人。你反省一下自己,你殺完人會愧疚嗎?”
羅殺:“……不會。”
“那你自認為是好人嗎?”
“不是。”
“所以啊,真是一群善良的小瑪瑪。”
羅殺:“……”
他對岸上這些生物的腦子有些絕望。
忙忙碌碌的日子過得飛快,眨眼就過去一月有餘。在翟樂不遺餘力配合下,林風甚至能提前交差還有盈餘。曲國前線糧草徹底緩解,此前反對的曲國大臣也個個噤聲了。
看似平靜水面下卻醞釀著恐怖的暗流。
隨著出使任務完成,辭呈也要提上日程了。林風發現投在自己身上的窺視愈發清晰濃烈,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剝皮拆骨。倒是王太女離開王庭,整個人肉眼可見鬆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