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他怎會不保你?”
“因為不是我生,是他生,而且——”項招示意她附耳過來,糾正她的錯誤認知。
苗訥:“???”
苗訥:“!!!”
前面二十多年的三觀差點震了個稀碎,她訕訕道:“原來如此,那確實不算虧。只是如此一來,你日後中意他人,他這一關……”
項招對此不擔心,她抿了一口烈酒,眼神依舊清明:“約定的時候,他提過這點,也直言不會干涉我的選擇。我願意找人成婚也好,孤身一人專注朝堂也罷,都行……”
公羊永業在這方面倒是意外開明。
不,也不能說是開明。
他只是理所當然認為強者就該有特權,項招實力不如自己,但她也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擁有享受下位者提供的一切資源的特權。
苗訥聞言放心下來:“這點還像話。”
或許是酒喝多了,平日寡言的項招難得話多一些:“不過,我是不打算成婚了。”
苗訥不懂項招年紀輕輕怎就看破紅塵了。
“為何?”
莫非是以前受過情傷?
項招:“因為不公平,對其他孩子不公平……我也設想過成婚之後的日子,如常人一般生兒育女,兒女可會嫉妒那個長子\/長女?”
她可以平等提供託舉,但男方這邊呢?
先不提公羊永業其他條件,但說修為實力社會資源,這世上能有幾個男子能比肩?
同樣流著她的血脈,孩子起點截然不同。若一生都被矇在鼓裡也好,哪日知道了?項招不想面臨這樣的苦惱,倒不如一開始就不發生。想要孩子,哄著公羊永業多生麼。
苗訥愕然:“所以?”
項招道:“玩樂歸玩樂,其他不談。”
看到苗訥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詫與不贊同,項招提著酒罈哈哈大笑。湊近苗訥,濃烈的酒氣也隨著氣息噴在對方臉上:“我以為師姐也是及時行樂之人,沒曾想誤會了。”
苗訥:“……”
項招單手搭在她肩頭:“師姐可是意外?沒想到師妹不似想象中那般乖巧溫順?”
她的手還沒碰到苗訥就被抓住。
項招抬頭看去,有青年逆著月色。
她隱約覺得對方有些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敲了敲有些沉重的腦袋,迷迷糊糊想起來這幾日有人在府衙附近徘徊,就長這麼一張臉。她將手抽回,眯眼:“你是誰?”
苗訥酒量比項招好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裡?”
崔熊不應該在崔氏主持全族移居一事?
“你不要聽她挑唆。”崔熊注意力還在項招二人前面的對話上面,可疑頓了頓,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道,“不過,她有些話也是有道理的。若為後人打算,確實不能輕率。一個普通男人跟一個能提供權勢的男人,自然是後者更有助於子嗣昌盛。”
苗訥揉了揉眉心:“你想多了。”
崔熊跟上她跳下房頂:“我也能生。”
公羊永業能,自己也能的。
苗訥差點兒被他氣笑:“我一個喝酒的人,還沒你一個沒喝酒的人更會發酒瘋?”
“你把我灌醉之後,我就沒醒酒了。”
“我什麼時候灌醉你了?”
“希敏不就是那壺酒?”
被丟在屋頂上的項招聽著二人聲音遠去,冷颼颼的夜風往她脖子灌:“幾壇酒下來沒噁心吐,倒是被這男的沒羞沒臊的話噁心吐了。不過,這人是誰?瞧著人模人樣。”
就是腦子看著不太正常。
明兒跟師姐好好勸勸……
項招一人幹完了剩下幾壇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