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不理事,底下的奴才便開始鑽空子,見無人整治膽子就慢慢大了起來,賭錢吃酒、偷懶曠工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 新月的身子骨單薄,如今又做了勾欄行當體質更是羸弱了。前日晚上著了涼,病一下子重起來,渾身沒了力氣,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連抬根手指都費力。老鴇見她無論如何是起不來做事了,差了人找來一個老郎中給她瞧病。 郎中搭上新月的脈,臉色立馬一變,又仔細看了看新月的臉,上頭已經冒出了許多細小的疹子,心知不好,忙退出去和老鴇說了幾句話,胡亂塗了張治風寒的方子就走了。 那老鴇知道新月得了髒病,可也不想就白白養著她浪費米糧,灌了幾次藥讓她退了燒就繼續接客,趁著還沒病入膏肓多撈些銀錢。 新月沒休養幾日又開始迎來送往,只覺得身體一天比一天乏力,要塗幾層脂粉才能蓋住那些新長出的斑點。夜裡有些燥熱,新月忽然覺得咽喉處疼痛難忍以為是渴了,灌了兩杯茶下去才稍稍緩解,客人已經進屋了。 富順是巴圖總管的兒子,成日裡遊手好閒,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本想進倚翠閣尋點樂子,哪知見到了服侍他的人卻差點沒被嚇死,眼前的女人竟然有分像那個病死的“新月格格”。 昏暗的房間裡,新月的眼神一片茫然斜靠在床邊,等著客人撥弄,哪知半天竟沒有動靜,只聽到耳邊一聲“你是……新月格格!?” 猶如一個驚雷在耳邊炸響,新月顫了顫,眼睛裡泛了淚花,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攥住來人的袖子,“你是來救我的是不是?是努達海叫你來的是不是?快救我出去……”富順見新月癲狂的模樣嚇得趕緊推開她落荒而逃。 老鴇見客人不過半盞茶居然慌慌張張地逃走了,一個耳刮子扇到新月的臉上,“死丫頭!剛老實了幾天又作死,我看你就是天生的jian骨頭,不打不行!” 新月搖搖晃晃地站直,瞪向老鴇,看著看著眼光就兇起來,牙齒咬著顫抖的嘴唇,抬起手背抹掉嘴角的紅絲,“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本格格了,你就等著被砍頭吧!”

二十八 富順沒命似地逃回將軍府,也不敢多聲張。上頭都說這新月格格是歿了的人,誰知道萬一張揚出去自己還有沒有命在,全當是夜裡頭遇鬼了。只是從這日起沒再出去花天酒地的胡混,幹起正經事了,倒把巴圖總管夫妻倆喜得不行,直道兒子總算是浪子回頭了。

新月日盼夜盼,哪知卻沒有任何動靜,老鴇又皮鞭子招呼逼著她接客,新月心裡又急又恨,想著那個將軍府的奴才竟然還不帶著努達海來救自己,等日後她一出去定要狠狠地處置他。近來大腿上又生出許多小紅疙瘩,又腫又疼,新月忍不住狠抓了幾下,破了皮又淌出一些淡青色的膿水來,叫人瞧了心驚,便用些粗劣的粉膏塗了幾層遮蓋著,好在夜裡滅了蠟燭,誰也看不出來。

一日一日的拖著,新月的病也到了遮蓋不住的地步。手上腿上的膿包有的破皮結成了疤,有的還鼓著膿,像是隨時就要漲出來,整張臉形容可怖。知道她得了髒病,往日裡的熟客都紛紛換了姑娘;老鴇榨不出油水,又看她生了一身爛瘡,時日無多,也懶得管她,捏著鼻子叫院子裡的兩個人把新月丟到亂葬崗去。

新月像灘爛泥的被扔在墳堆上,臉貼著草地,嘴巴和鼻子裡竄進一股腐爛的味道,眼睛看到周圍還有幾具死了沒多久的屍體,一條條白胖的蛆蟲在草堆裡鑽來鑽去。

新月嚇壞了,強撐著抬頭,四肢卻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