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腳艱難地攬住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背,很好脾氣地問:“怎麼啦?”
攔在她腰間的手小心翼翼的收緊。
他也不說話,就摟著她。
也不讓走。
姜冉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很溫柔了,眼下以為他被突如其開的新身份嚇得夠嗆,於是語氣變得更柔情了些:“是我沒鋪墊好,嚇著你了嗎?”
她明明鋪墊了一早上。
他還是不說話,就抱著她站在走廊裡。
姜冉站了一會兒,胳膊抬得酸的要死,耐心走向燃燒殆盡,從一開始的充滿愛憐之心逐漸轉化為心想什麼小雞仔膽子啊就懷個孕至於麼——
“北皎,有完沒完啊,雖然我就當演習哄我的崽了但是你最好見好就收別來勁……”
威脅的話剛扔出來兩句,她突然感覺有什麼溫暖溼熱的東西落在她的脖子上,然後順著她的脖子一路滑進領口裡。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從頸脖傳來吸鼻子的沉重呼吸聲。
五分鐘後,姜冉的鎖骨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姜冉:“……”
……
十五分鐘後。
邱年萬萬沒想到在她想象中應該已經躺在家裡床上互訴衷腸的小夫妻又回到了她家的沙發上。
開門的一瞬間,看見自己孕初期的好友扛著一米八幾的大漢,實不相瞞她可能都沒控制好自己臉上的表情。
難為姜冉這會兒還能面無表情地跟她說:“是的,又回來了,有位親親哭得走不動道。”
邱年一臉懵逼地看著幾乎對摺彎著腰、整張臉埋在姜冉頸窩裡,只剩兩隻透紅耳朵尖尖的這位親親——
邱年:“……”
坐回沙發上,姜冉抱著一盒抽紙,一張張往外抽塞給懷裡的狗。
紙巾被一張張接過去,埋首在她的肩上的人已經一路滑落至她懷中——別的小孩可能在胚胎狀態第一下得到的是爸爸隔著肚皮的親吻,而北坳坳小朋友得到的是他親爹洪水一般父愛如山的眼淚。
等姜冉抽出抽紙盒裡最後一張紙巾。
此時已經將近下午六點。
坐在旁邊始終一言不發圍觀的李星楠總算是看熱鬧給自己看餓了,手機外賣很自覺地點了四人份的晚餐食材,點完了手機卻捨不得放下,看了看被擦眼淚和鼻涕的紙堆積成山的垃圾桶,還有蜷縮在姜冉懷裡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哭厥過去的狗。
“我能發朋友圈嗎?”他禮貌地發問。
在過去的將近一個小時裡,他照了起碼五十張照片和十段影片。
不能浪費。
也沒別的意思。
就是覺得人活一世不容易,朋友圈好友們一輩子積德行善,不該有人錯過這麼好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