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慘白的冰壁上縱橫交錯。
相思頭痛欲裂,捂住雙眼,也顧不得看她。
帝迦道:“有了結果了麼?”
日耀兩張臉上都露出詭秘的冷笑,聲音變得嘶啞而尖細,宛如銳利的金屬劃過堅冰,同聲道:“你要真相?”
帝迦深紅的眸子漸漸變得靜如止水:“講。”
她左側的頭顱微微轉開,笑容譏誚而冷漠,凝視著相思,緩緩道:“她不是。”
而她右側的頭顱卻爆出一陣尖利的叫喊,刺得整個地底都在震顫:“殺了她,殺了她!”
相思扶住額頭,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見那兩張臉一笑一怒,披髮浴血,猙獰異常,讓人不由駭然變色。
正在她這一怔之時,一道極細的紫光,無聲無息的逼進她的胸口。
眉心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鬼使神差,她突然扶著額頭,側了側身。
一聲極輕的碎響,那道紫光從她胸前透體而過,深深沒入冰封的岩石裡。
她纏繞在身上的彩幔被劃開一道極小的口子,鮮血如散開一蓬妖豔的花,從她身後的傷口噴出,濺上殿中冰柱,宛如雪地中綻開的一支寒梅。
相思雙眉緊皺,臉上都是痛苦之色,她雙手捂在胸前,鮮血還是從蒼白的指間流淌而出。
帝迦輕輕收手,嘆息道:“本來這樣可以讓你少受一些痛苦,然而你偏偏躲開了……這就是你的命運,我也幫不了你。”他一揚手,從上方摘下一支銳利的冰凌,緩慢而準確的抵上她的咽喉。
他從上而下,俯視著她,深紅的雙眸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憐惜、猶豫、甚至一點溫度。
就宛如那跳起坦達羅舞的滅世破壞神,一切在他眼中都已消散為過去的灰燼,那曾經的柔情與憐憫,愛意與仁慈不過是他短暫的幻影。
而這個神靈最終想要的,只是毀滅。
相思望著他,微笑了一下,將目光轉開,輕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他眼中冰霜一般的神光似乎也為之一動,然而這種波瀾立刻又消失了。他點了點頭,手腕一沉,冰劍爆出一片森然寒茫,向她胸口刺去。
地脈震動,銀浪翻湧,所有石柱都在巨大的轟鳴中緩緩下沉。
卓王孫站在一根赤紅的石柱上,身後的長髮在灼人的熱浪中蓬然亂舞,而他的身形卻宛如淵停嶽峙,一動不動。
那黑衣人臉上的微笑卻再也掛不住,指著他腳下的石柱,沉聲道:“為什麼不進反退?”
卓王孫剛才的一步,並未向前邁出,而是退回了第一支赤紅的石柱上。
五色斑斕的巨大石柱,如雀屏一樣在地底張開,而他就站在這最根本的一支上,俯瞰腳下這幅絢爛奪目、漫無邊際的圖案。身後,地脈震動,熱浪滔天,銀湖撼蕩,碎浪橫飛。
整個石陣都在巨大的轟鳴之中,緩緩沉向銀湖之底。然而那些石柱下沉的速度,卻並非是一致的,石陣之柱時高時低,無數幅溼婆神像,被千萬道無形之力撕扯拉伸,透過灼熱的空氣,呈現出一種奇特的變形。
黑衣人聲音轉厲:“你難道是要放棄?”
卓王孫也不看他,雙眉緊鎖,俯視整個石陣。
石陣在一種幾近崩潰的振盪中,上下沉浮,光影凌亂不堪,宛如燃燒著烈焰的煉獄,讓人無法呼吸,在這裡,死亡也成了一種解脫。
就在整個石陣就要沉入銀湖的一剎那,卓王孫的身形突然躍起,宛如長虹貫日,直掠向石陣西面一支毫不起眼的彩柱。
卓王孫廣袖一拂,地底湧動的灼熱氣流頓時一滯,整個地底宛如頓時被抽空,所有的氣息都被他聚在腕底,瞬時已凝結為一道銳不可當的勁氣!
這道勁氣如鈞天雷裂,狂龍一般凌空掃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