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弓。據他自己說,那張后羿神弓真的是上古神物,全由烏金打成,足足有千斤之重。而上邊鑲嵌的九顆寶石就是當初后羿射落的九日。雖然江湖上沒有幾個人願意相信這個傳說是真的,背後還常常嗤之以鼻,說他故弄玄虛,但提起那張弓的時候,都不免幫他把這個傳說再說一次。何況,他剛才的確是站在一葉起伏不定的扁舟之上,出箭射落了一枚飛旋而來的炮彈。一個人有這樣的箭術,無論他說出什麼樣的傳說,都沒有人敢覺得它荒誕了。
莊易抱著弓,向卓王孫點了點頭,當是還了禮:“不錯,莊某的確是有事出海,想借這位公子的船一用,不過卻不是現在。”他一頓足,足下扁舟飛一般的向開炮的殘艦標去,他來到跟前,輕輕一抬手,就攔腰將開炮那人提了起來。那人身材本來也算得上魁梧,被莊易提在手中,卻如同一個被掏空了的稻草人,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
莊易一手持弓,一手提著那人,足下小舟平平向後退去,道:“莊某現在公務在身,必須把這個倭寇餘孽帶回縣衙,明早日出之時,莊某自當再來,與諸位同遊海上。”話音未落,小舟已退出老遠,片刻之間就只剩下圓月中的一粒黑點。
偌大的海面寂靜如初,唯有水波微微動盪。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
謝杉搖搖頭道:“像莊易這樣的人居然肯為劉家港縣衙做事,倒真是不可思議。”
敖廣扶了扶柺杖,笑道:“老朽倒是覺得這為縣衙做事只是個引子。”
謝杉道:“引子,什麼引子?”說完了卻警惕的掃了敖廣一眼。
敖廣笑道:“謝公子不必緊張,此次就當閒聊,下次有什麼好生意,謝公子多多照顧老朽就是了。”
謝杉臉上一紅,道:“還要多多請教前輩。”
敖廣道:“不敢,老朽以為莊易替縣衙做事,不過是為了引他上這艘船。”
謝杉道:“難道他上這艘船另有目的?”
敖廣笑道:“只怕上這艘船的人都另有目的,難道謝公子不是?”
謝杉臉上微微有些尷尬:“我和表妹只不過是為了追查倭寇的下落,替天行道,聊盡俠道中人的本分。”
敖廣瞥了他一眼,笑道:“說不定人家莊先生的目的也不過如此。只是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劉家港倭寇居然就被那位小晏公子在一舉手間剷除的乾乾淨淨,妨礙了兩位行俠仗義的雅興。”
唐岫兒突然驚道:“剷除乾淨?難道剛才那些黑帆船上的人都是倭寇?”
敖廣嘆道:“除了劉家港倭寇,就是大明水師也不見得有那麼整齊堅固的戰艦,一時也調不出十幾尊紅衣大炮來。說來也是那幫強人罪有應得,無怪那位小晏公子出手如此殘忍。”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不過這位小晏公子的武功的確是奇怪之極,楊盟主,不知你可從他的身手中看出點什麼來?”
楊逸之似乎並不願意理他,只淡淡道:“沒有。”
敖廣笑道:“說句冒昧的話,如果我說那位小晏公子的武功不在盟主之下,盟主以為然否?”
楊逸之嘆道:“只怕很難說他在任何人之下。”
步小鸞不知什麼時候從相思懷中掙脫出來,問道:“你們說的那位哥哥好漂亮,他到底是誰呢?”
敖廣道:“小鸞小姐,莫非你有什麼看法?”
步小鸞臉上一紅:“我?我不知道啊,不過……”她回頭拉了拉相思的衣袖:“不過,我可以讓姐姐幫忙猜一猜,她剛才也和我一起看了那位哥哥好久,也許會知道呢。”
相思臉上微微一紅,瞥了卓王孫一眼,道:“我……”
卓王孫微笑道:“你只用把你認為的講出來就是了。”
相思低聲道:“是……這位公子來自東瀛,從氣質舉止來看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