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陰相人’還要抽取地魂的麼?”莫殘問。
枋長老嘿嘿一笑:“聖嬰娘蜮只是偷窺到了一些皮毛,所以需要抽取地魂來灌注本體的思維意識與習慣等等,本尊則僅靠那些毛髮皮屑之類的就足夠了。”
莫殘點點頭,道:“還是長老技高一籌。”
“那麼‘魔像’呢?”莫殘接著問。
此時天空中陰雲密佈“喀喇”一道閃電,隨即傾盆大雨驟然而至。
枋長老命眾人退回到廟宇中去,大家紛紛躲進了頹敗的殿堂裡,有紅衣頭陀點燃了隨身攜帶的蠟燭,微弱的燭光在陰森的大殿中搖曳不定。
他們隨即燃起了篝火,一面烘烤著衣服一面埋鍋造飯。
黑暗中出現了不少紅色眼睛,躲在壁角柱下以及牆隙中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莫殘睜開攝魂眼望過去,原來都是一些碩大的褐色老鼠。
有個紅衣頭陀一甩手擲出幾支暗鏢,聽得“吱吱”數聲便倒下了幾隻老鼠,其餘的一鬨而散。紅衣頭陀上前拎著死鼠來到篝火旁,動作麻利的剝皮去掉腸肚,然後架在火堆上烘烤。那些鼠皮和內臟則甩出了殿外,引來群鼠門一陣哄搶轉瞬便分食光了,舔著嘴巴繼續盯著他們。
殿外大雨“嘩嘩”的下個不停,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歇不下來了。
“今天夜裡沒法誘捕靈獸,大家就地休息一晚吧。”枋長老無奈的說道。
飯後,眾人圍坐在火堆旁睡覺,枋長老也在眯著眼睛打坐,莫殘閒著無聊便走到殿外,站在屋簷下望著漆黑的夜空,雨勢絲毫沒有止歇的意思,據說熱帶雨林中的大雨往往會連下數日之久。
枋長老目前似乎對自己稍微好了一些,但仍有戒備之心,他說“魔像”是高層次的法術,可以救金丹子的魂魄出來,但又不肯說出來細節。
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就在電閃雷鳴的一瞬間,莫殘彷彿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晃過。他急忙睜開攝魂眼,果然看到一身材極為窈窕的白衣女子身影正沿著迴廊朝東而去。
莫殘來不及喊枋長老,便趕緊尾隨著追了過去。那白衣女子輕功了得,身子彷彿是飄著行走的,甚至兩腳都未沾地,莫殘勉強跟得上。
前面有個空場,中央是兩丈多高的祭壇,也已經被粗大的樹根纏繞起來,白衣女子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這裡。
莫殘凌空躍起摘了一片不知名的大樹葉遮在頭頂上,然後冒雨上前檢視,在這人煙罕至的茫茫原始密林裡怎麼會有女人出現呢,實在是不可思議。
祭壇的兩側樹藤纏繞的石牆上露出一些怪異的浮雕,一位不知名的神祗神氣活現的舞動著手中法寶,前護牆上還有精美的浮雕,一位婀娜多姿的女人正在翩翩起舞。祭壇的後面矗立著一尊真人大小斑駁的雕像,身材窈窕,但表情卻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像是泥塑。
攝魂眼發現護牆上有一道小石門開著,那白衣女子可能就是從這裡進去的。莫殘躊躇了一下,但好奇心驅使他還是邁步走進了石門內,他完全進入了胎息狀態,悄無聲息的在黑暗中前行,沒多遠便有了發現。
那名白衣女子站在一間不大的石室內,儘管四下裡伸手不見五指,但莫殘仍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子中央有一張石床,床上躺著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男人。他的面部恰巧被白衣女子的背影遮住而不見其模樣,但凸起如牛般的粗大肋骨映入眼簾,令莫殘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
白衣女子似乎在嘔吐,隨即朝著手掌中吐出一隻雞蛋大小活的紅色球形生物,樣子很像是一隻跳蚤。
莫殘想起了枋長老白天時說過的那首古高棉國敘事詩,難道這就是詩裡面傳說中的血蚤麼?
白衣女子側過身子輕輕將手中的紅色生物喂進床上男人的嘴巴里,其面容極其冷豔而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