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長瑞這句話一出口,張大爺這才鬆了口氣,方才“陳永新”的眼神好像真的已經讀懂了這份字據一般。
“好說。好說!”張大爺接過字據遞給身邊的張元禮,“元禮,讀一遍給他們聽。”
張元禮的聲音略帶著變聲期的沙啞,但聲線並不難聽,咬字也很是清晰,可字據中的內容卻叫陶氏和陳悠都變了臉。
字據上說。陳永新那日拿回的錢是多賒了一個月的糧食,如今日子也快到了,張大爺這才過來消了這賬目。
陳永新的脾氣與老陳頭有些相似,雖然死心眼,可是為人也算得上正直。他若是與張大爺賒了一個月糧食的錢,肯定當時就會將這件事告訴吳氏,而他並沒有說,那便說明,這件事根本就是這個張大爺在訛人!
陳悠氣憤地捏緊了拳頭,恨不能現在就拆穿了這對不要臉的祖孫。他們剛剛分家,得了些糧食,這兩人立馬巴巴的就跑來要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算計好的。
陳悠雖然憤懣不已,可這屋中還有秦長瑞和陶氏,根本就沒有她說話的份兒,況且,她也沒有證據證明張大爺說的是假話。
憋悶了看了眼陶氏,又將目光落在了秦長瑞的身上。
這麼一看,陳悠就覺得不對勁,眼前的“陳永新”面對這樣的訛詐,情緒竟然沒有一點波瀾,而且還顯得分外的冷靜。
按道理說,陳永新並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是原來的陳永新,這個時候應該是炸毛的反應那才對。
直到此刻,陳悠才真正確定陳永新與吳氏一樣,被換了人。而且,很有可能,陳永新被換之人與如今的“吳氏”還有一定的關係。
忽然,陳悠覺得這一切有些好笑,難道說這老陳頭三房一家都是穿越體質?以後會不會連陳懷敏也被穿了?想到此,陳悠覺得有些驚悚。
秦長瑞面對這對祖孫明顯的敲詐,卻無能為力,這字據白底黑字,又有陳永新親自按下的手印,就算是拿到官府,根據大魏朝律法,也是他們沒理兒。這要怪就只能怪,這個身體的原主是個白丁,不知道這字據上寫了什麼就毫無防備按了手印,平白叫人得了好處。
“白紙黑字,永新兄弟可明瞭了,張大爺可沒有佔你一分便宜,念在你還有傷在身,這零頭便給你抹了吧!”張大爺“體貼”道。
秦長瑞抬起一雙眸子注視著張大爺,張大爺抬頭猛然與他對視,竟覺得後背平白生出一股寒意來,只聽秦長瑞似是妥協道,“孩子他娘,你帶著張大爺去搬糧食吧!”
張大爺眼裡有些吃驚,沒想到今日這件事竟會如此輕鬆。
直到張大爺祖孫離開東屋,秦長瑞臉上的和色頓時煙消雲散,顯出滿臉冷冽和凌厲來。
陶氏很快也回了東屋,看了夫君一眼。
“家裡的糧食這麼一來,十日都不夠了。”陶氏憂心忡忡。如果秦長瑞身體好好的,她哪裡會擔心,不過丈夫的腿還要將養一個月才能下床走動,這一個月的花銷該去哪裡弄。
“這次沒辦法,他手中拿著字據,便是到了府衙,也是他們有理,這虧我們不得不吃下,但是這虧我們卻是不能白吃的,只望著他們以後夾著尾巴做人,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上。”秦長瑞冷聲道。
陶氏點頭,“這人肯定是不能放過,但是我們眼下的日子該怎麼過?要不我去找些活做?”陶氏前世可是高門嫡女,雖然粗活累活通通不會,但是這閨閣女紅卻是極好的。
以前手中的繡品都是穿戴在近親之人身上,旁人連求一副帕子都要託幾路轉好幾個彎,也不一定能拿到,現在卻是要靠這閨閣之技來養家餬口了?
秦長瑞最是瞭解妻子,知道她心中所想。大魏朝雖然開明,但是女子與男子相比也限制頗多,他們本是簪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