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顧景雲已經對他的大學生們道:「你們都是成人,且能夠考中舉人,學習上並不用我再監督。若無意外下一次會試是三年後,所以你們時間多得很,但時間再多也沒必要浪費在已經學會的知識上,所以你們回去後將自己往日讀書中不解的問題寫下上交給我,再把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寫下。我這邊也會給你們佈置課業,希望你們能夠按時完成,其餘時間你們可自行安排。」
顧景雲頓了頓又道:「雖然我覺得很不必要,但身為師者,我還是要白廢話叮囑你們一番。你們大多數人都是從大楚各地齊聚而來,京城繁華,在這裡錢權的表現更是達到了極致,故誘惑極大,多少人在進京時還有在科舉上的一搏之力,而就因為被繁華迷眼,別說一搏之力,最後只怕連筆都拿不起來了,所以我告誡你們,應酬雖重要,但如今你們功名未成,一些應酬完全不必要。若要經營人脈,書院裡的同窗便足以,且就算是為了仕途前程也該有底線,不然即便是當了官總有一天也會再落下塵埃。」
學生們垂首行禮,「學生等謹記先生教誨。」
顧景雲揮手讓他們退下,這才頗有些頭疼的扶額,要他說一個班級三十個學生還是太多了,十個以下才是最好的,可惜清溪書院的先生還是太少了,能教舉人的先生更少。
畢竟要能教舉人必須得是進士,而考中進士後不當官跑來當教書先生的百不存一,而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會選擇來清溪書院?
畢竟在清溪書院,在京城,一個進士實在是不值一提,可放在地方上就不一樣了,在有的地方舉人便能得到全縣人民的敬佩,何況進士?
所以清溪書院缺老師,尤缺進士身份的老師。
顧景雲等學生們都退下,這才起身到花牆這邊來,對一眾還沉默思考的家長們行禮。
家長們紛紛回禮,對顧景雲更尊敬了三分,「讓顧先生費心了。」
「我為師者,這本就是我的責任,只是也希望諸位能略盡父責,他們這個年紀正是最頑皮,也是性情成形的關鍵時候……」一學級長松班的孩子都是他從啟蒙階段帶出來的,他們才五六歲時便是他教導著,即便顧景雲心冷情薄,對這群孩子也有了不淺的感情,所以他才在接手八學級後還堅持帶這個班級,並有意一直帶到七學級他們畢業之時。
這群孩子中有出自官宦人家的,也有出自富商之家和耕讀之家的,甚至還有兩個出身貧寒,完全是因為他們天資不錯,所以書院減免他們的學費,還每年資助他們,這才使他們不至於輟學。
但不論哪一種,他都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無障礙的跟他們的父母交流,正確的引導他們性格養成。
因為這次「家長會」是瞞著孩子們進行的,所以大家都有默契的悄悄離開,不讓孩子們知道。
顧景雲讓其他家長都離開,將藍桐的父親藍驊留了下來。
家長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藍桐說的女鬼的事,和顧景雲一樣他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此事多半是有人搞鬼。
若是看錯,他總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眼花,還鄭重其事的拿出來跟他最敬愛的先生講吧?
所以家長們看著藍驊的眼神都帶著三分打量,三分同情和四分幸災樂禍。這可是家宅不寧的鐵證啊,偏還被傳揚得誰都不知道了,真是可憐!
顧景雲卻不覺得藍驊可憐,身為一家之主,讓自己的兒子在家裡被如此驚嚇,他卻還一無所知,這樣的人「無能」二字都不能形容,所以他無視藍驊鐵青的臉色,直言道:「藍老爺,此事對藍桐的驚嚇不輕,但同時也是藍桐一個鍛鍊的機會,我希望你能當做不知此事,讓藍桐自己解決……」
相比於顧景雲這邊的操心,黎寶璐那邊稱得上是沒心沒肺了。
十四五歲的少女們都已經懂事,一個假期